她的脑袋说。
“我也不知道算什么关系,他有求于我,”对于贝里,阿波罗妮娅无意多说,她转而问道,“你觉得我父亲现在在做什么呢,他不是要在国王打猎期间代理国事?父亲的腿……”
“父亲、父亲、父亲……你真是叁句不离艾德大人,”乔里捏了捏她的鼻子,她窘迫得脸烧红了,“别担心,公爵大人是个坚强的男人。他不会有事的。”阿波罗妮娅腼腆地笑笑,随后安下心来,和乔里并步在林间行走,完全忘记了打猎、寻找大猎物、拔得头筹换取赏赐的事儿,她甚至一度期望就这样走下去,直到落日降临,黑色的消息破土而出——
国王出事了。
阿波罗妮娅催马赶到时,场面乱得不成样子,半数廷臣在林间走来走去,人人面色慌乱,猎狗的吠叫没人管,使得马儿受惊也躁动起来。即使如此,那只成年公牛大小的野猪仍然抢眼,黑鬃如钢针般竖起,又长又粗的獠牙上粘着碎肉块,简直是一头血腥的恶魔。但它一定已经死了,一把泛着寒光的匕首深深地扎进了它的眼眶,流淌下混合浆液的血水。
在野猪后面,劳勃·拜拉席恩仰面躺在叁步外的泥地上,他的猎装像被撕开,左腹的伤口血肉模糊,鲜血汩汩涌出,在落叶堆积的泥地上汇成一片小小的湖泊。而他的呼吸间有血泡在口中破裂,阿波罗妮娅立即想到了死于长枪比武的修夫爵士。他像座崩塌的山被四个御林铁卫抬上担架。
她几乎是摔下马,然后冲上前去。
“陛下……”阿波罗妮娅的大脑如脸色一般苍白,话语哽在喉咙中。她看见劳勃涣散的目光转向她,不太成功地试图聚焦起来,染血的嘴唇蠕动着“我没事!咳咳……”。
“别说话了,劳勃!”蓝礼的花羽毛帽子早不知去了哪里,一张慌张的面孔完全暴露在空气中,快速说,“你伤得很重,不能耽误了……”
阿波罗妮娅还没听懂国王胞弟的言外之意,但一只手拉着她的胳膊,把她带远担架和人群。
“我们得走了,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