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记得我们在迎来酒楼见过。”郑岚声音浅淡。
梁姣姣低下头,“少东家在迎来酒楼用饭那日,我在大堂,但我们不曾有过对话。”
“为了见到少东家,我对掌柜撒了谎。”
“梁家要向你认错,你会如何?”郑岚看着梁姣姣。
梁姣姣抿了抿唇,眸中含着冷意,“绝不心软,他们该死!”
“当真不会原谅?”
“不会。”梁姣姣毫不犹豫道,“他们舍弃我和大哥,如舍弃杂草,我若原谅,和大哥遭的罪,岂不是成了笑话?”
郑岚抽出本账册,递给梁姣姣,“什么时候算清楚了,什么时候过来。”
“红意,带她去客房。”
梁姣姣看着账册,心砰砰跳,不由自主的笑了出来,有些语无伦次,“我、我一定会算好。”
郑岚没说话,瞧着梁姣姣离去的背影,她思绪逐渐飘远。
“少东家在想什么?”
送完梁姣姣,红意就回了来,到郑岚身边,轻声开口。
郑岚望着天边的云,静静道“什么时候女子的道路能宽广些。”
“少东家,咱们秦国就很宽广啊。”红意随口回。
郑岚微愣,失笑,“是啊,秦国很宽广。”
她被梁姣姣的话带回过去了。
未来不管史书怎么记载,但秦国的女子,定是感恩秦帝杨束的。
哪怕以血铺路,她们也要助益秦国越走越远。
……
合上册子,杨束看向外面,太阳只剩最后一抹余晖,地上已有暗色。
活动着肩背,杨束站了起来。
“老王,备车,去都监司。”杨束对外道。
桂文脑袋缩了回去,45度仰望天空,他失宠了啊。
呜呜呜……
都监司门口,梁立敬和梁宏朗脸上的血已经凝固,映照着灯光,别说小孩,大人经过都得尖叫。
“喊啊!”
张钰宗给了梁立敬一个耳刮子,面色凶狠。
柳眠这会都不出来,明显是他们喊的不够大声。
梁立敬张了张嘴,栽了下去。
“弄醒!”张钰宗眼神嫌恶,老家伙真没用,这都晕三回了。
随从握住插在梁立敬小腿上的尖刀,用力转了转。
梁立敬紧闭的眼睛立马圆瞪,脖子上青筋根根暴起,发出嘶哑的不成人音的叫声。
“我知道错了,还请百户大人消气。”梁立敬喘着粗气,一声声喊。
他旁边,梁宏朗嘴角滴血,用尽全力,也只能发出气声。
看张钰宗挥鞭子过来,他条件反射的抱头。
梁家虽不是大户,但给梁宏朗的生活条件,还是相当不错的,被人当牲口打,可谓是头一回,直接把他打怕了。
“百户大人来了,安静!”门役冷着脸发出警告,快步去迎接马车。
“都跪好了。”张钰宗踹正梁宏朗,自己也跟着跪下,听着车轱辘越来越近的声音,张钰宗心里忐忑的不行,他今日要不能让柳眠消气,家都回不去。
张钰宗丝毫不怀疑,如果断绝关系能让柳眠不报复张家,他爹会毫不犹豫的舍了他。
“大人,慢着些。”门役虚扶着杨束,态度极其恭敬。
梁宏朗转了头,眼神急切,这人一定不是柳眠!
梁宏朗转了头,眼神急切,这人一定不是柳眠!
他只比他早一个时辰到永陵,怎么可能就站稳了脚跟,还成了都监司的百户。
骗谁呢!
梁宏朗视线往上,借着灯光,他看清了男子的脸。
这一刻,梁宏朗脑子炸开了,嗡嗡直响,怎么会是柳眠的脸!
怎么会是柳眠的脸!!!
杨束抬腿往前走,经过梁立敬时,他停了停。
梁立敬头脑昏沉,下意识去看杨束,透过血痂,他跟杨束的视线对上。
梁立敬瞳孔骤缩,“你!你是柳眠!!!”
杨束笑了,“我在梁家住的时间不多,与你见面的次数,更是数的过来。难为你还记得我长什么样。”
“像你这样慈爱的长辈,就该热热闹闹的过晚年。”杨束面色和善。
“你是叫张钰宗?”杨束看向一旁的青年。
青年忙点头,“百户大人,我绝无与你为敌的心思,全是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