晶儿说到这里,又朝地上砰砰磕头,刚刚好不容易止住血的伤口顿时破了,血流她满脸。
“是我错了,是我错了……”她哭着一个劲地说。
可当时那种情况,她一个十多岁的小孩儿,又能怎么样呢?她也不知道谢婉柔竟敢离家出走啊!搁谁也不敢信啊。
为此众人并未为难她,叫她别再磕了,一会儿去找管家要个药涂涂。
谢善淩一直冷眼看着晶儿,此刻出声询问:“就算婉柔真与二皇子有私情,怎么会突然离家出走?她走去哪儿?二皇子都死了。”
谢二伯叹气:“是啊!我们赶忙叫谢善丰去二皇子府试探,原以为婉柔是去殉……奔丧,却不料压根没见着她人,她没往那儿去,京郊的皇族陵园也没她的踪迹,那她还能去哪儿?”
原本大家都以为她是去殉情的!
说话间,顾望笙找来谢府了。他不是外人,便让他过来。
他进屋后一一见礼,随后便安静地站到谢善淩身边不说话。大家也都没在意他。
谢善淩想了想,问:“婉柔常去的几处佛寺找了吗?”
“啊?”谢善丰松了一口气,问,“你的意思是她不殉情,只是出家?那这……”
谢善淩打断他的庆幸:“不是。若她是闻听了二皇子的死讯要殉情,除了二皇子府和陵园,也可能是他们的定情地。”
谢善丰:“你怎么知道他们是在哪定情的?”
谢善淩没说出二皇子身上观音绣品的事,只是反问:“婉柔平素除了礼佛极少出门,他俩还能在哪儿私会?总之先去找找吧。”
谢二伯:“善丰,你赶紧安排人手去找!”
谢善丰忙去了。可一通折腾回来,说毫无发现,谢婉柔也没去。
在这空档里,谢善淩已经问过谢婉柔屋内外伺候的人,判断是谁将二皇子的死讯传到了谢婉柔的耳朵里。
可是一无所获。大家都说没人提这事儿。
谁会莫名其妙跟谢婉柔说二皇子死没死呢?这俩人完全风马牛不相及。
谢善淩的视线逐一扫过面前的下人,眉头微微皱起。
肯定是有人说的,而且还说了些别的话刺激谢婉柔,否则以她一贯的性情是干不出这样事的,她只会肝肠寸断地把心力耗尽而已。
她即便要殉情,也只会如此无声无息地殉,不会大张旗鼓令谢家名声蒙羞。
无外乎……说二皇子没死。唯有这样才能刺激到她离家出走。
恰好此时谢善丰回来说把京城内外的佛寺翻遍了也没找到,谢善淩便说了自己的分析,然后道:“她恐怕是南下了,你们快去南下的各处关口堵她。”
停了下,蹙眉道,“要快,否则我怕她被幕后唆使之人抓走。”
谢二婶哭着道:“抓她干什么啊?她能干什么啊?”
谢善淩看向她:“或许有人怀疑二皇子诈死,想利用婉柔逼他现身。”
谢二婶感觉天都要塌了,趴在丈夫肩头哭泣:“我苦命的婉柔,和谁有私情不行?和那人……我怎么这么不信呢?婉柔看上他什么呢?”
“你问我我问谁去……”谢二伯也很是费解,回想二皇子那张阴森森的脸,实在郁闷。
外男婉柔很少接触,可家族内的儿郎除了谢胜宇那个意外,其他一个赛一个的清风朗月、潇洒磊落,多年熏陶也该偏好这样的,怎会好上二皇子那样的……
可是他转而看见正盯着谢善淩的大殿下,心中一突,暗暗起了一个大逆不道的想法——
不会是祖坟风水出了问题吧?!
作者有话要说:
皇帝也在考虑这个问题。
找回谢婉柔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
谢善淩点出几处南下前往黔阳城的要隘与谢婉柔最可能走的路线, 叮嘱他们重点盯防,随后与众人安慰伤心担忧的二伯母。
最后在沉闷的气氛中草草吃过饭,和顾望笙一起回了大皇子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