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舒逸不可提及的逆鳞就是她姐姐——程游历。
气氛瞬间冷了下去,一时间谁也没再讲话。
俞原野夹在两个好友间有些为难,她想说些什麽来缓解一下气氛,几次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就在灯再一次要灭掉的时候,一直沉默的人开了口。
“司家丢了人?”
程舒逸视线轻瞥,隔着玻璃门,落在了后排那个少女身上:“我刚好捡到一个姓司的。”
一墙之隔内的人完全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麽。
司听白正不停地往外看着,试图在人群里查找到熟悉的身影。
见好友的视线定格在少女身上,俞原野突然想起自己刚刚看见的一幕。
司听白故意松了手,半瓶冰水就那样准确泼透了前一个人的衣服。
而做这一切的人表情冷得可怕。
“舒逸。”俞原野挪回视线,抿了抿唇开口:“你对当年那个司家三小姐还有印象吗?”
她的声音很沉,叫人听不出情绪来。
“芋圆椰!”陈橙不满地瞪她一眼,埋怨道:“当年要不是因为这个事,sue也不会转行,你居然还提!”
说起当年事,陈橙就十分不满,她愤愤道:“那该死的司家,sue一家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才遇到司家,当年那场危机就该让司家直接破产才好……”
俞原野连忙拉了她一下,阻止了陈橙的继续讨伐。
“被困整整两天两夜,怎麽会不记得,”程舒逸很轻地笑了笑:“当时那小孩到第二晚的后半夜烧得神志不清,一遍一遍问我的名字,又一遍一遍让我写在她手掌心里,说会一辈子记得我。”
提起过去的事情,程舒逸的话语里满是遗憾。
当初这个案件闹得极大,还只是实习生的程舒逸并没有参与报道的资格,所以她去拜托了她的学姐周昭。
原以为这件事会是程舒逸记者生涯的,可事与愿违。
费尽心思救出来的司家三小姐还是抢救无效宣告死亡,那个即便是意识恍惚到睁不开眼也要在自己手掌心里写下无数遍名字,承诺康复后会来见自己的小孩,最终没能长大。
而周昭也消失至今,再也没有过消息。
回忆如潮水般涌来,程舒逸闭了闭眼,很轻地叹了声。
“那你觉得会是她吗?”俞原野透过玻璃,盯着频频望向外面,已经站起来不知多少次的司听白。
“什麽?”程舒逸没听清,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
休息的时间已经到了,经纪人已就位,练习生正准备着上台。
对比起刚刚得到消息时的混乱,现在练习生们已经很快恢复了状态,一个个看起来格外亢奋。
看样子都认真起来了。
俞原野抿了抿唇,“没什麽。”
刚刚盯着司听白的脸时,几乎是片刻间,某种可能浮现在俞原野的脑海里。
只是她不敢确定这个假设是不是正确,甚至觉得自己的想法有点荒谬。
九年前就死了的人怎麽可能复活?
她更不敢贸然开口,用一个不确定的猜测去勾好友的伤心事。
当年那件事成了心结,已经郁结在程舒逸心里九年了。
俞原野扯了扯唇,强硬着把话题扯开:“你们这个活动办得怎麽样?”
“你是不是有什麽新发现?”程舒逸一眼看穿俞原野此刻的不对劲,追问着:“司听白也是司家的人?”
“不是。”俞原野轻声安抚道:“你别这麽激动舒逸,司听白不可能是司家的人,她的所有手续身份都是合法的,我派人去走访过,那个福利院院长也确认了这一点。”
“她的身份没问题。”
当年的话题太沉重,眼看着又要提及,陈橙立马主动将话题转移开。
“哎哟好啦,既然和当年的事情没关系就别提啦,我还蛮期待这个新人的。”陈橙笑着打岔,调侃道:“我们单身多年的俞警官要不要暂时抛弃一下心里的暗恋师母,一起感受一下青春美貌带来的冲击力呀?”
“我可没这份慧眼。”俞原野摆摆手,也配合着笑起来:“我手里还有活儿,得回了。”
程舒逸始终沉默着。
她的视线落在频频往外看的司听白身上,她试图从眼前人身上查找到司家的特征。
如果真的是司家的人,那自己也留不得她了。
一墙之隔内的人完全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麽。
司听白的注意力从程舒逸出去的那一刻起,就跟随着一起跑远了。
不知道为什麽,司听白总会有种不祥的预感。
莫名选人才刚刚开头,名额也没有用完,可是为什麽姐姐会突然离席呢?
是不是大姐收到了消息,妈妈和二姐派的人找过来了?
心里闪过这个猜测,司听白立马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查阅消息。
距离那条短信发出,已经过了快一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