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向大家道别。
沢田家此前几乎有如三足鼎立:风纪委员,彭格列,迪诺先生的加百罗涅,三组人各居一隅。我们(主要是风纪委员的大家)一走,整间屋子都空出来大半。
自那之后,我没在学校以外的地方再见过沢田君。我的生活维持着一种微妙而诡异的平静。
我想我绝对被彭格列pua了。平静的生活难道不正是我梦寐以求的吗?到底哪里诡异啦!
事情开始变得不对劲了。
母亲节之后的某一天,我照常起床,睁开眼时莫名感到不对。这是一种直觉传递的警告。
可是没什么不对啊?熟悉的天花板,熟悉的房间,熟悉的幼驯染搭在我腰上的手臂——欸?
不对。我眼神扭曲地盯着按在我腰间的五指,骨节分明,指掌微屈,这无疑是云雀的手。然而……
恭弥,好像变大了一圈……?
我保持着原先的姿势,一动不动,头脑中卷起一阵思维风暴。飓风掠过,我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自己漏超能了,就像齐木○雄一样。
漏超能指得是超能力在睡梦中无意识地失控。对我这样的精神系超能力者来说,细微的思维控制与对大脑的掌控至关重要,稍有不慎就可能漏超能。没看人家x教授老了之后漏超能差点把附近所有人的大脑挤成压缩饼干吗?心灵系变种人活着真难啊。
我长吁短叹。
温热结实的手臂悄然覆过来。肢体修长,青筋线条合度地隆起,裹着一层紧实薄韧的肌肉,身后的人已然比我高出不少,削而尖的下巴抵上我的肩窝,此人倦倦地打了个哈欠,胸膛挨过我的肩胛骨,碎发又蹭过我的后颈,热意腾盛中,他的嗓音低而带笑,那点笑意很淡,很快没入四散的字音,“你醒了。”
我艰难地翻身,仍然被他圈在怀中,面向身后之人。我了个老天奶啊,哦呼。
我瞳孔地震。杀伤力、杀伤力好大!!!
穿着浴衣的睡眼惺忪的十年后的云雀恭弥……真英雌以脸杀人,这句话真是诚不欺我。
男人眼中仍然含着几分散漫的困倦,长睫毛悬压着色泽浓郁的深色眼瞳,十年后他的长相更为锐意逼人,攻击性毫不掩饰地流淌在眉眼之间,却比十年前要沉稳得多。他依然是一把势不可挡的利剑,寒光照雪,剑影清冽,然而已经学会成熟地合上剑鞘。
“好久不见,我的凛真。”十年后的云雀恭弥说,清晰地咬着字音,简直宛如一只慵懒的野兽。
告诉你们一个秘密吧:我喜欢自称是“僕”的古典系长相字刘海男,这对我简直是绝杀。
我爽朗地回应他:“哦呼。”
这可怎么办啊?我们的少妻少夫幼驯染组合变成少妻老夫了!
凉拌吧,我要被荷尔蒙淹死了。为什么十年后的杀伤力会变得这么可怕?他从美型的少男长成美型的青年,魅力似乎也随年龄的增长而有条不紊地递增,孩子们,我一定要把我的幼驯染列为并盛必吃榜第一名,吃到的都有福了。那我也太福运通天了,怎么还有这种好事?
我怡然自得地向他解释,超能力好像失控了。云雀恭弥神色了然,但不为所动,只说,“再睡一会儿。”
我冷酷地拒绝了他。我的手机没跟我一起过来,只好去翻云雀的手机查看时间。他的手机放在另一侧的床头柜,我懒得爬起来也懒得伸手,便用思维触手卷着手机,按亮屏幕,而我第一时间被他的壁纸夺走了视线。
见我隔空取物,云雀眼中闪过些微的困惑。我也很困惑:十年后我没用过这招吗?怎么可能,我是连踩到一只蚂蚁都要和他分享的类型,面对幼驯染,我的分享欲总是无穷无尽。
我看向云雀,他也好整以暇地看我,俊美的脸上满是坦然,那一闪而过的困惑仿佛只是错觉。无形而不可视的思维触手攥着他的手机,我向他展示,“怎么还是国中的壁纸?我们后来明明也拍了很多照片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