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免出言奚落,语气凉凉:“我往日对此并无关注,不知这一路上竟还有几位修士值得道友这般惦记。”
准提含笑不语,面色一派和煦,仿佛未听懂通天道友此言何意。
倒是元始主持封神之事,对于一路上的人员分布颇有几分熟悉。
“别的都还倒好,只怕有一位,准提道友早已惦记。”
他同大哥、三弟交换了一下眼神,继续说道:“三山关总兵孔宣,乃天地间第一只孔雀所化,为元凤之子。其身具五色神光,无物不刷。圣人之下,堪称所向披靡。”
太清、通天方才了然,难怪准提会这般谨慎,竟是半点口风不漏。
准提没有料到,元始对于孔宣来历竟这般清楚。
他不免有些紧张,唯恐自己谋划为三清所不容。
毕竟,孔宣这般战力非等闲修士可比,加入大教影响颇大。
通天对于准提这般小心机,颇有几分无语。
他虽然对于商王麾下竟有孔宣这样的存在有几分意外,但也仅限于此。
他连自家截教弟子都拱手相送,又岂会阻挠准提招揽大商总兵。
“道友自便便是!”
通天开口允准,终究还是忍不住吐槽:“准提道友这般心境,着实令人钦佩。”
孔宣有师承
昆仑山中, 众圣将相关事务议定之后便各自散去。
元始还要继续主持大局,通天则是要返回金鳌岛安排万仙阵事宜。
唯有太清,仍旧一派清闲。
而接引准提则是兵分两路。
接引前往北海提前做一些布置, 准提上是直接奔往三山关。
方才元始说的没错,虽然从西岐通往朝歌这一路上修士众多,但孔宣才是准提的首要目标。
与此同时, 三山关中, 孔宣正在营帐之内, 手捧一卷书册仔细品读。
他身着一袭长袍, 并未披戴甲胄。配合他手捧文书、面色恬然的模样,更像是一名文人而非武将。
忽然,他心神一动, 抬眼扫射前方。
却见营帐内不知何时多出了一名道人身影。
这道人身形清瘦, 眉目含笑。头绾道髻,簪着一朵大红花,颇有几分古怪。
孔宣却也不慌,淡然呵斥道:“你这道人好不知事, 竟然擅闯大军营帐。”
这道人自然正是准提,他闻听孔宣呵斥却也不恼, 口中却是爆发出一连串长笑。
“你这道人, 缘何发笑?”孔宣心头着恼, 对于这般故弄玄虚的行径很是不感冒。
准提方才止住笑声:“我笑你不通天数, 大难即将临头犹自不知。”
孔宣好奇问道:“我有何大难?”
他也算是准圣级别大能, 如果真有大难头, 心中不该没有感应。
“西周代商乃是天数, 你妄自抵抗西岐大军进发, 不过是螳臂当车。天数压制之下, 你或有身殒之厄。”
准提言语肃然:“他们背后有大教势力,若要痛下杀手,你未必能够躲开。”
他将这个话题提出,言语有所夸大。但凡孔宣有所回应,他便可借机将其收归西方。
孔宣听到来人这般言论,面色狐疑地上下打量了一通:“你刚从哪座深山出来?”
准提见到孔宣竟是这般反应,心有不解。
他自然不曾奢望仅凭这三言两语,便能将孔宣收服。
对于孔宣一派儒雅亲和外貌下的那股桀骜,他也算有所觉察。
纵然孔宣口出不逊、甚至悍然手,都不算出乎准提预料。
然而,孔宣如今这般发自内心的狐疑表情,却让准提有些摸不着头脑。
他下意识回答道:“贫道自昆仑而来。”
“难怪如此!”
孔宣了然地点点头,向他解说道:“大王前些时日已然传令天下,自感德行不足,不堪王位。他要在腊月初八于朝歌举行大典,禅位与西伯侯世子姬伯邑考。”
孔宣语气并无太大起伏,但此言落入准提耳中,却不啻于一声闷雷。
准提自然下垂的手指微微颤抖,看向孔宣的表情满是不可置信。
文化行事那般狂妄也就罢了,为何连不过一介凡夫的帝辛,竟然也敢这般荒诞应对。
然而,孔宣言语还在继续:“如今西伯侯一行已然脱离大军,快马加鞭赶往朝歌。不日便将途径此处,届时本将当一同前往朝歌观礼。”
准提自然明了时间何等紧急,他此时应该立即动身前往东海,去同通天道友商议。
须得赶在这个消息传至北海之前,布置好万仙阵事宜。
否则,大商国君即将禅位与西岐,闻仲与袁福通之战,便失了大义。
只是,他既已亲身至此,又怎么舍得将孔宣这等大能轻易放弃。
“道友身具大才,何必在这凡尘中蹉跎。不如随我一同去往西方,在大教中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