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能够浸出水来的柔。
她以前哪里这样大胆恣意的撒娇过,饶是偶尔有求于他,仰着一张笑脸已经是最大的难得。
陆临意被她扯着拽着一晚上的一颗心,在此刻到了顶,人俯下身来,恶狠狠的擒住了她的唇。
拆解入腹似的,近乎暴戾的亲吻。
可后来还是放缓了下来,平和温柔,缱绻磋磨,把她的唇放在齿下,细细碾揉。
许岸应承着,可到底瘦,腰背挺不住这样的立,轻吟声从唇畔溢出,滚珠似的落在地上。
淮城的六月天变得突然,也难怪一晚上都湿漉漉的,猛地下起了雨。
水珠拍打着玻璃窗,一滴滴,连穿线的滑落。
许岸被他吻着,分不清旖旎的水声到底来自哪里。
好难得放开,眼红红的,胳膊挂在他的脖子上,将要未要。
程源的车停的及时,人恰到好处的下车离开。
许岸还未等拉开车门,就被陆临意托了侧臀而起,径直抱在了怀里。
她下意识的手臂抱进他的脖颈。
竟然是酒店。
许岸立刻把头埋进了陆临意的肩膀下。
肩宽腰细,肌肉隆起,许岸能感受到他紧绷的肢体和隐隐克制的下颌线。
她原以为他会带她回家的。
因而越发紧张了起来。
人几乎是瞬时被扔进床上的。
陡然陷入到暄软洁白的被子上,还未等开口,双唇再度被覆盖。
这样的陆先生,她从未见过。
不是急,也不是气,像是占有欲作祟似的,想在她身上找到点什么。
陆临意当真有些恼。
他从来都知道小丫头勾人的很,平素里不言不语都惹人怜惜,更何况那般娇俏可人的喝酒玩乐。
而更让他气得,是那样嘈杂混乱的环境中,她竟然可以放心的任凭自己睡过去。
是对所有人都太放心,还是对那个守着她的男生放心。
这样想着,他就越发想要欺负她。
小姑娘穿得保守,平日里和他在一起时,也总是松松的t恤和长裤。
饶是之前曾经有过擦枪走火,陆临意大半的心力也都用来克制自己的欲望。
现下手从衣角探入,落在她盈盈一握的腰身,指甲刮着她嫩白的皮肉,手间的人儿就抖上一抖。
手指顺着脊骨滑动,惹得许岸阵阵战栗。
掌心隆起,他从来不知道小丫头的身材竟然如此潋滟。
不由得落了唇。
这种感觉太糟糕了。
许岸想。
又或者称不上糟糕,魂都飞了似的,人跟着他的手,他的唇,他腹下的滚烫,好像哪里都有他的气息,哪里又都寻不到他的气息。
每一寸肌肤都在发烫。
叫嚣着,呐喊着,汗水浮起,和夏夜粘稠的空气交织,和窗外瓢泼而至的大雨呼应,还有吞吐出来,浓而深的呼吸。
许岸觉得自己要疯了。
陆临意手指划过的每一寸都在烫伤她,她拼劲本能的去“抵抗”,却仿佛把他诱的更深入。
脚趾紧绷,头皮酥麻。
陆临意却仿佛觉得撩拨她像是一件趣事。
本就白的透亮的肌肤染成了蜜桃似的红,他的唇落在脖子下方,微微用力,许岸的惊呼还未溢出,一颗红色的印记就赫然显现。
“怎么办,”他眼眸揣着散不尽的猩红,唇角勾起的笑意透着坏,“想种满了你。”
这幅模样,哪里窥探得出平日里端方持重的陆先生一丝的影子。
是浸透在骨子里的坏。
许岸想躲。
人被剥的已经赤条条的,神志都有些迷离,却偏生想要向床下溜去。
可腿软的很,脚沾了地毯,自己就不由自主的俯了下来。
抓了个床位,才把自己稳住。
惹得陆临意勾着她的下巴,明明应该是香艳浓情的场面,偏因为她生得清冷,眸色也寡净,让人徒增了一抹怜惜。
还是软了心,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能诱哄着问道:“可以吗?”
唇落在她的耳际,吻得温柔细密,犯规的让人难以自持。
“可以“两个字羞愧的说不出口。
许岸呜咽着,泄了嘤咛,手指插入他的发间。
终究是默许了。
窗外雷鸣电闪,是今年夏天淮城下的第一场雨。
陆临意洗完澡出来时,小姑娘已经窝在床上睡着。
人被他折腾的狠了些,胸前一片的绯红。
眼角处还挂着几滴泪痕。
控制不住自己时,到底还是用了几分力,小丫头撑不住,喊了他几声坏蛋。
刚刚想要给她洗澡,把小丫头吓得把浴室门紧锁。
只怕自己前半年营造的陆先生形象,因了这一晚,要变成老流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