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动,一个不慎,在踏炎惊天动地的嘶鸣中,他几番挣扎还是掉下了山崖。
那么高的距离,他又不会纯阳那套御空飞行,可以预见,他的下场只有一个。没想到他没死在战场,反而无声无息地惨死在自家的后山,真是憋屈!
要是踏炎有良心,肯定会一边后悔不该嘴馋害死主人,一边狂奔下山找人来替他收尸,收尸的人肯定会一边把他抬上担架,一边摇头叹息他死得太惨,然后给他稀碎的尸体盖上草席;要是踏炎没良心,那他怕是得喂山中虎狼了。
心思流转也不过几息,军爷料想中的结局并没有出现,因为有人仿佛踏雪而来接住了他急速下坠的身体,把他稳稳放到了地上。
军爷只闻到淡淡的香味,好像刚才在池塘边闻到过。
落了地被放开,军爷才头晕目眩地看清眼前人是谁。
不认识。
不过挺眼熟的。
这人弱冠之年,眉眼俊朗,文质彬彬,完全看不出来有那么高明的轻功,倒像个读书人。他穿着一身明黄色长袍,绑了长腰带,腰带上坠了一枚玉佩,玉佩的流苏还在晃动。头上扎了个高马尾,长发如墨。身高和军爷差不多。
“你还好吧?”
声音也好听。
踏炎溜溜哒哒过来,仿佛还挺不高兴的用嘴啃军爷的袖摆。
军爷一边推开它的马脸,把袖摆解救出来,一边说:“没事,多谢兄台搭救。”
踏炎嗅了嗅男子,很不礼貌地打了个响鼻。
军爷把它驱开,它就到一边眼巴巴望着“高不可攀”的皇竹草去了。
军爷抱拳道:“方才多谢兄台,在下李浩铭。不知兄台贵姓尊名?”
对方直接道:“我叫叶雨寒。”
倒是丝毫没有时下世人的过分谦虚。
军爷挺喜欢这样性子的人,他也不装了,丢掉文绉绉酸溜溜的说辞,直接说:“这名字好听呀。不知道兄台是哪里人呀?无事的话不妨去寒舍小憩片刻啊。”
叶雨寒也不推辞,直接登堂入室,并且在军爷家里住了下来。
宅子年代久远,军爷花了好大功夫才收拾出一间尚且看得过去的客房,就在他的卧房边上。房前是一片竹林,风一吹就漾起层层绿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