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只是因为养眼,她也愿意多看顾他几分。
只不过……他不仅仅是个漂亮的孩子,也是个喜欢研究自杀,但看起来并不喜欢疼痛的孩子。他矛盾,且似乎认为活着没什么意义。
可只要活着,他就还有足够多的时间去迷茫、去真正选择自己想要的。
或许是她在他身上移情了也说不定——已经“死亡”的她,没有迷茫的权利和余裕。
在迎来真正的安眠之前,她想尽可能地照顾他,看他一点点长大。
小春日和指腹蹭过太宰额边,抹去他额上沾到的泡沫。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她敏锐地发觉,太宰的眼睑微微一颤。这颤动很细微,若不是她此刻与他离得近,怕也会忽略过去。
所以……他这是刚醒,但不好意思睁眼?
小春日和手上动作没停。她手指温暖湿润,裹着温度适中的水流,轻轻蹭过他泛红的耳尖,擦去滑腻的泡沫。可温暖的水流却将他耳朵冲得更红,仿佛上好的白玉沾染了红色蜡笔,颜色幼嫩明艳,可爱得勾人。
她勾勾唇角,单手托起太宰的脑袋,去冲洗他后脑勺的头发。几乎是托起他脑袋的一瞬,她便发觉,小朋友有在暗中悄悄抬头,好减少他落在她掌心的重量。
显而易见,他现在不是一般的不自在。
将想看小狐狸反应的欲望压下心头,小春日和平静地冲去所有泡沫,轻柔地拧了拧太宰滴水的头发。拧完头发,她取过干净的干发帽,将他头发裹进去固定好,然后……
她像敲西瓜似的敲敲他脑袋,屈起的指节陷入柔软的毛巾里,力道很轻,“醒了还装呢?不会还要我给你洗澡吧?”
这么说着,小春日和还故意扫一眼太宰身下的白色内裤,多少有点刻意耍流氓的意思——她可不就是在边耍流氓,边插科打诨地逗他吗?可惜,此时乌拉拉正在浴室外收拾浑身湿透的小狐狸,见不到她这副欠揍的模样。
“……!”
伪装被戳破,太宰背对着小春日和坐起身,略略偏头看她一眼。
对上他这双怎么也藏不住羞恼意味的鸢眸,小春日和笑眯眯起身,利落关门,将空间完全留给他。她站在一门之隔外的卫生间里,顺手拽过毛巾收拾自己——虽然外面客厅的水渍被她交给小纸人们打理,可她自己身上还全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