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下头敛了眼里的情绪,尤皖对小林说了句“谢谢。”
她虽然没说继续等还是不等,但是这个态度已经很明显了。
小林从节目录制开始就跟着尤皖,久了,也了解了她的性格。把自己怀里揣着的暖手宝塞给她,就跑回了车里。
五点半,声音艺术展闭馆,道路两旁的路灯亮了起来。
到了休息的时间,路上的行人变得多了起来。在这里,尤皖才是“外国人”,吸引了不少打量的目光。
她干脆离开了避风的拐角,决定顺着路灯四处逛逛。到新的路口时,她远远地看到一个tro(地铁)的标志。
心念一动,尤皖顺着指示牌来到了地铁站前。
芬国的国家是铃兰花,街上随处可见低矮的铃兰花树。这种花很像缩小版的栀子花,开放时远看像白色的樱花树。
地铁站的门口便有一排。因天气太冷,花还没开。树枝上衔着许许多多密密麻麻的浅绿色花苞,坠着未消融的雪,雪看起来倒像花了。
尤皖走过去,树杈上缠绕着的彩灯感应到人的靠近骤然亮起,霎那间点亮了大半条街景。
在这样的光里,尤皖一眼就看到了正从地铁站的出口往外走的江景行。
他穿了一身黑,清隽冷冽,出众的外表吸引了很多本地人的目光。
他每一步走得闲适挺拔,如果走在巴黎时装周的t台上。但尤皖还是一眼就看到了他衣角上格格不入溅上的泥点。看上去是已经清理过的,只是留下了没有擦干净的灰黑印记。
看过无数糙汉文的尤皖脑子里有一盏灯泡骤然亮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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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景行几乎同时看到了站在树下的尤皖,她戴着帽子、围巾,大半张脸都藏得严严实实。露出一双红红的眼睛,看起来像哭过的兔子。
江景行迈开腿,几乎是连走带跑的靠近了她。
尤皖才刚露出个笑,就感觉自己被拦腰抱了起来。
身体骤然腾空,眼前的画面旋转,男人有力的臂膀圈住了她,呼吸里全是独属于江景行的气味。
“等我多久了?”江景行低头问她,没忍住掐了下她的围巾。
尤皖摇摇头,扯住他的袖口,“没多久,你累不累?”
“不累。”江景行笑着摇头,眼神缱绻。
江景行并不觉得这一路都有辛苦,就像尤皖也不会觉得这一天的等待有多难捱。
“干什么了?”江景行又问她。
尤皖回过神,有些遗憾地抬眼看着他,“那个声音艺术展闭馆了。”
“没事。”江景行四处看了一圈,“饿了吗?”
今天没吃早饭,午饭吃的聪明,确实饿了。尤皖点头。
“想吃什么?”
想吃中餐。
但这里没有。
尤皖摇摇头,“都可以。”
“那跟着我走。”
大概15分钟后,江景行领着她进了一家火锅店。
店铺装修得红通通的,木桌子木凳子,很有江湖气。大堂人很多,其中老外不少。尤皖甚至看到一个老外拿着筷子夹脑花。
……
牛。
来了快一周,尤皖的中国胃早就叫苦不迭了。
此时看到满满一桌自己喜欢的菜,不可谓不惊喜了。
“你怎么知道我想吃这个!”尤皖惊喜的看向他,“你不仅知道还找了家店!”
江景行眉梢一挑,指了指她的手机,“你说呢。”
尤皖思火锅情怯,昨天睡前给自己换了手机的锁屏壁纸,只有五个字:
我想吃火锅。
肥牛、千层肚,锅底不辣,但在国外吃上吃上这样一顿,只觉得五脏六腑都熨帖了。
吃了八分饱,尤皖才有空跟他继续聊天:“你今天被节目组带去奥芬古堡了吗?”
江景行吃饭很慢,不疾不徐地夹了一筷子牛肉放进嘴里,“对。”
猜测得到证实,尤皖看了眼摄影师,凑近镜头吐槽:“怎么想的!把嘉宾扔在那么远的地方,过分!”
随行的摄影师盯着屏幕对着翻腾的红油锅底流口水,听到这话下意识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