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幕,总不能是演的吧?
还有程文清捏程施那一下,也是她想多了?
可是刚才在走廊
夏爷爷的确是真的生气。
程施知道她想问什么,看了一眼夏沁伊,缓缓说道:这件事几句话解释不清,不过像今天这样的事,在夏家老宅很寻常,姐姐和我都已经习惯了。
习惯了?
这种事还有习惯的说法?
怪不得从没听夏阿姨提起过除夏以岚和白秋以外的家人。
孙瑾安看着夏沁伊,见她面上没有任何波澜,在看着自己的时候,眼里有温柔的底色,似是真的早已不在意了,可她心里却还是觉得疼。
现在习惯了。
那以前呢?
在程施来到夏家之前就这样?还是之后就这样?
虽然孙瑾安有点生气,可不管这么样,到底是夏家的家事,程施和夏沁伊都没有继续解释的意思,显然是不想多说,她也没理由再问下去。
至于程文清,她更没有立场去追问。
真是她想多了?
脑子里乱糟糟的。
可直觉不会骗人。
孙瑾安忖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口:你今天是怎么摔下楼的?
大致的经过,孙瑾安已经从夏沁伊和夏以岚的电话里听过,她想从程施的口中得到更真实的信息。
程施脸色依旧苍白,看不出额外的情绪,只有唇角保持着微微上扬的弧度。
下楼不小心就踩空了,只不过楼梯有点陡,才摔的有点严重。
说着,她又看向夏沁伊,姐姐不是有一次也差点在阁楼踩空?
夏沁伊略一颔首,阁楼的楼梯的确陡。
孙瑾安:
好吧,是她想多了。
所以,刚才在电梯里她柯南上身似的分析,夏沁伊还那么配合地赞同?
真是情绪价值拉满了。
女朋友。
夏沁伊瞥见她眼底的嗔恼,一直没离开头径范围内的指骨略微下移,轻轻搭在她修长的后脖颈上,好似下一秒就要压拢下去。
可她偏偏没动,就这么不轻不重地放在上面,用拇指指腹摩挲着颈侧那一颗不起眼的红痣上。
孙瑾安:
已老实。
时间不早了,程施是个病患,加上懒得看她们秀恩爱,早早睡了。
孙瑾安和夏沁伊简单洗漱过后,一起躺在旁边的陪护床上。
陪护床不大,但两个人身形都比较清瘦,堪堪能并排躺下。
夜色渐深,病房里开着夜灯。
怕打扰病人休息,两人并没有继续聊天,而是平躺着,望着天花板,酝酿睡意。
元旦/恋爱第一天,约会不成,白天带着女朋友干体力活,晚上马不停蹄地赶到医院,经历惊心动魄的一幕幕。
按理来说,体力和精力应该早都枯竭了。
但不知怎么的,两人都没有困意。
兴许是除了醉酒那次,这是她们第一次同床共枕?
只是没想到,会是在这样的情形下。
孙瑾安在心里无奈地笑了一下,怎么别人谈恋爱都是顺理成章,甜甜蜜蜜的,到她这偏遇上这么多时乖运拙的意外。
一想起夏沁伊爷爷无礼的指责和谩骂,那股窒痛感又浮上心头。
忽地,指尖传来一抹微凉的触感。
夏沁伊微侧着身子,握住孙瑾安放在身侧的手,漆黑的眸子一瞬不瞬地望着她。
在想什么?她的声音很轻,挟着淡淡的香气飘进耳朵里,清冷的嗓音都像是被烫上了缱绻的温度。
想你。
孙瑾安在说这两个字时,神色并不轻佻,而是透着一股极致的认真。
她也轻轻侧过身来,两只温软的手牢牢包裹住夏沁伊瓷白冰凉的手,伊伊,我会保护你的,你不要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