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会儿肯定找不到人的。
芒种松口气,蹲身,两指并拢探查对方的脉搏。
还活着,而且坠落下来只是一条腿骨折,看来是故意跳下来的,用轻功减缓了冲击。
拿出内服的护心丸和解药给燕流服用,芒种给他点穴止血,这么皮糙肉厚肯定死不了,快的话,明天也就醒了。
如此想着,芒种一身轻松地离开。
夏季的天亮的早,赶在天亮之前,吉祥就打开屋子做豆腐生意了。
将新鲜白嫩的豆腐一层层垒上来,少女用搭在肩头的汗巾擦擦脸,又去拎两个木桶,一桶是豆浆,一桶是豆腐脑。
她虽身形小巧,但并不瘦弱,用劲时,双臂鼓起的线条饱满有力。
汗水顺着弯眉留下,划过她面颊的雀斑,吉祥歪头蹭在汗巾上,将垒起的碗碟放在案台的柜子下。
一位温柔的妇人也从大门内走出,帮忙支起布棚,擦拭着桌椅。
“奶奶你歇着,我来弄就好了,你上次着凉还没好利索。”
吉祥回头搀扶着张绣在长条凳上坐着,她把剩下的活儿全干了,还给张绣倒了一碗豆浆喝。
“我身子骨哪这么差,上次喝了吴大夫的药,好多了。”
“那也不能太累。你帮我收收钱,切豆腐就行了。”
“好好好。你做主。”
吉祥这摊子一支开,就来了一位客人,正是她们口中的吴大夫。
颌下留须,面容清癯的吴大夫看着也就四十多,他拿着两个碗过来,要一碗豆浆,两块豆腐。
“早啊吴大夫。”
“早,吉祥。”吴大夫笑眯眯地打招呼,看到一旁坐着的妇人后,眼里更是柔和,轻声问:“绣儿姐,身子好些了吗?”
张绣乐呵呵地,“好多了,你开的药管用,上回说苦,你还给我送蜜饯,吉祥,给吴大夫多送一块豆腐。”
吉祥立即多拿一块放在大碗中,这倒是让吴大夫不好意思了,张绣只说都是街坊邻里的,不用这么见外。
吴大夫还有医馆要开,也就不耽误了,拎着东西离开。
他是牛头村唯一的大夫,还是去年来的,此前村里人要是生了病,要么熬过去,要么自己扯草药吃,要么去隔壁村镇上找医馆,总是多有不便。
吴大夫来这里,整个牛头村都是欢迎的。
过得两个时辰,吉祥的豆腐就卖完了,她还给青梅竹马的彭大牛家留了一大碗豆腐脑。
“奶奶,家里柴火不够了,我去山里砍点柴,这碗豆腐脑给大牛留的,他要是来了,你帮我给他。”
“要不,你等大牛来了,一起进山找柴吧。夏天蛇虫多。”
“大牛现在跟着赵师傅学木工,谁知道什么时候放工,不等了。我赶着回来吃中饭。”
“那我中午做点绿豆粥和肉饼吧。”
“好咧,我走了。”
回屋进了后院,吉祥拿起斗笠,在腰间别上斧头,牵着驴车从院子的后门离开。
走
出村子很快,她坐上车,赶着毛驴往山里去。
还不到正午,这会儿太阳不是那么大,从山道里进入山中,便感到了凉爽。
进山后捆了两捆柴,她看到毛驴朝着牛角山山脚那边过去了,还叫唤了两嗓子。
驴叫让吉祥放下手上的活,难不成是看到野兽了?
她警惕地抄着斧头过去,毛驴拉着板车把周遭的野草压平,她看到一个爬行的人。
不是爬的动物,是人,还满身都是血,血痕延伸到更远的地方。
吓一跳的吉祥先是后退一步,然后镇定下来,她过去将围观的小毛驴拉开,免得踩踏到这个身残志坚的伤患。
还在爬就证明活着,这附近又没有别人了,该不会是从山上踩空摔下来的?虽然衣服破烂,可这打扮,和村里人很不一样,也不像普通猎户。
牛角山确实也有进山的人摔伤,想了片刻,她出声道:“兄台,你要帮忙吗?”
燕流从坠落的地方醒来,就已经天亮了,他发觉那霸道的毒素没有蔓延全身,身体还被点了穴道止血,而随着时间推移,被点的穴道就自行散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