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血丝,悲怆,还有……苍老。
不知为何,感觉得到他好似一夜之间老了许多。
“夫妻共存,荣辱与共,与其说是要挟,不如说是共度难关。”
“陛下要臣妾做什么?”
“你去牛头村,去见你的兄长,让他带兵来护卫皇城。”
见她问自己,他说的急切,心里头更是如同风车转动呼呼作响。
宋皇后嗤笑一声:“我兄被贬,最出色的侄子不知下落,这些都是拜陛下所赐,无陛下的旨意,他们又如何,以什么样的名头来护卫皇城?恐怕出现在方寸之地,就要被当做造反的逆贼抓起来了吧。”
话语间既有怨恨,也全是对他的不信任,夫妻之间猜忌至此,一切都是自作自受。
宋家如今好不容易从漩涡里面挣脱出来,兄长虽不能将消息实时传递给他,可宋皇后也知道,兄长绝对不会坐以待毙,被逼到这个份上,他若没有后手,恐怕宋家也不会是如今被囚京边那么简单了。
谁知皇帝今夜这一番动作,不是他和城阳王商量好的,设下圈套,再到她这里来,以夫妻情谊迫她心软,令她失去理智?
皇帝惨淡一笑:“朕虽贬了你的兄长,可兵符还在他的手上,大霁的士兵,大多听他差遣,朕原本是打算要一步一步收揽他的权利,那只是因为朕要兵权,要绝对的权利,朕作为皇帝,有何不可?”
他为自己的行为解释了一番,说的面红耳赤,真情切意,若是以往他不会解释这么多,皇帝金口玉言,何须同旁人解释,可现在真是到了他无法掌控的地步,到了这个地步,他才惊觉这些年他被人牵着鼻子走,如今走到这一步已经身不由己,只是,他不想被控制,也不愿意做傀儡。
可笑至极,作为皇帝,他连法码都没有,反过头来,还要依靠手底下的人,才能为自己谋求翻身的机会。
难辨真假,这些年他翻脸太快,早已经不是宋皇后认得的那个人了,一时之间还真无法对他说的话给予信任。
皇帝无法,他喷着酒气,大喘着,明明胸腔已经痛的厉害,他只心中暗恨,若祭祀之法如期完成,这些疼痛早就会消失了,哪里会纠缠着他,令他痛苦?
“城阳王有异心,梓潼,皇宫被他把持,朕能相信的人不多,唯有你,你是皇后,与朕平齐,朕的身边都是眼线,唯你,有绝对的权利,也不会对他造成威胁,朕恳求你,为江山社稷,去找你兄长,只要他肯来救驾,朕不仅让他官复原职,更要他做一字并肩王,做大霁一人之下的宠臣。”
宋皇后目光震动,看着他这般低的姿态,他能说出这话,实在令人匪夷所思,可他眼里的情绪不是假的。
“皇帝……当真?”
“朕一言九鼎。”
……
次日,破晓。
宋公目光狠厉,坐在冷气翻涌的独屋,听着暗线给的消息。
皇帝这么快就受不了了?出了个馊主意,让皇后以身犯险来到他这里。
“主子,皇后那边……”
宋公闭上眼,靠在椅背,他不做声,问话的暗线也闭了嘴,心里惴惴,等待指示。
“务必保全中宫以及几位皇子,若皇后出宫,你等暗中护送,不得有任何差池。”
那暗线得了指令,便先下去,这时,坐在一边的宋洁蹙着眉头问:“父亲,难道皇帝是真的想要父亲帮忙吗?”
宋公沉了口气,摇摇头。
“皇帝不可信,我只担心你们的姑姑,她被卷到这场是非中来,难以脱身,如今皇帝又要拿她做要挟,他已经全然不顾与皇后的夫妻情分了。”
宋家人,雄才伟略是独一份的,这天底下也没有几个人能有他们的本事,也有一点,是许多世家学不来的,便是宋家的主脉太过重情,无法割舍。
若顺着大局走,无论是多么亲近的人,都可为之牺牲,可如今瞻前顾后,左右摇摆,无非是怕了还陷在里头的人会被误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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