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身。
走近后,借着月光才注意到她身上穿着一身湖绿平织云纹褙子,妆容正好,看起来是在等他。
褚拭昭捏了捏手,他道:“抱歉,我……”
他语塞,同她说不是刻意在她身边安插人手,还是说他并非是着人监视她?
都不是,他是刻意的。
他心里也知晓,将雁裳安排在她身边,既有保护她的意图,但更多的是监视她。
他无从辩解。
他心中无措,却不防许月恒扑进他怀中抱紧了他。
一瞬间,褚拭昭只觉天旋地转。
他望不见天上的明月,也听不到风声虫鸣。
只能感受得到紧紧抱着自己的那双手,只看得到靠在自己怀中的这女子。
他感觉自己发声都极为困难,如同从两座石壁间挤出来的一股风。
“怎么了?”
许月恒环在他腰间的手紧了紧,她低声说道:“这些日子你不来找我,我很想你。”
褚拭昭垂眸,夜色浓重,他看不清她的面庞,却也仍是止不住心动。
“对不起,那日我不该跟你说那些话的,我需要你,很需要你,见到你的时候我并不会感到负担,我很高兴。可其实我也会怕,明明我心里一直都放着一个人,我见到你的时候就会把他忘掉。我不想成为一个背信弃义的人,所以那天说了那些话。可这几日我又想通了,我心里有你,他已经成了过去的人,我应当往前走。我也不想因为他,再让你难过了。”
她说着,声音有些哽咽,连忙松开了褚拭昭,又胡乱抹去自己脸上的泪水。
褚拭昭听到她这些话,不禁生出了一股异样的感觉,他将许月恒抱在怀里,颤抖着声音说道:“我还以为,这辈子都等不到你这番话了。”
许月恒靠在他怀里,听到他心口处毫无规律的心跳声,垂下眼睑,目光落在了院中的那架秋千上。
“月恒,我会待你好。”褚拭昭说道,他话语中是掩不住的喜悦。
许月恒仍是看着那架秋千,淡白的月光洒在秋千上,明明几步路的距离,却又让她直觉很远。
她轻声说道:“我相信你。”
褚拭昭听此,忍不住笑了。
似乎是想到什么,他又松开许月恒,小心翼翼地对她解释道:“雁裳的事情……我……”
他话未说出口就被许月恒打断了,“我都知道,你是为了我好,我让她回去,一来,是因为我这里实在清净,往常也没什么人过来,倒不如让她回到你身边;二来,”她冲他笑了笑,轻声道:“我不让她回去,恐怕你就不会来找我了。”
褚拭昭:“那我明日再派个人过来护着你。”
“不用,”许月恒轻声说道:“我这里真的没事,你放心就好了。再说府中有护卫,出不了什么事。”
她再三坚持,褚拭昭也只好作罢。
“不过你若有事,可一定要同我说。”褚拭昭又叮嘱她说道。
虽说许府守卫众多,她等闲不会出什么事,可她自幼父母双亡,恐怕许大人他们也难将过多的精力放在她身上。
“好。”许月恒说着,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看我,跟你说了这么久,都忘了时辰了。”褚拭昭才反应过来如今已经很晚了,他连忙道:“你快回房休息吧。”
一直看她进了房门,褚拭昭才翻墙离开许府。
……
褚府当中灯火通明,褚拭昭回去的时候,就见到雁裳跪在他书房外面。
她刚受过刑,此时双唇发白。
“领过罚便回去吧,无需在此跪着。”褚拭昭淡声说罢,便要往房中去。
却听雁裳急忙说道:“属下还是想同大人说,您还是离许月恒远一些吧。”
她刚说罢,就见褚拭昭乍然转过身来,一只手紧紧扼住自己的咽喉。
“你有什么资格直呼她的名讳?”褚拭昭冷声说着,“你当我不知道,你是刻意让她察觉到的,雁裳,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不要自作主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