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觉得心疼,“是吗?小怀赌了什么?”
他的小怀靠近他,将头搁在他的肩上,乌发洒在身上衬的白愈加的白,红也愈加红了。
白的是近乎透明的皮肤,薄薄的皮下映着黛青色的血管,血管连着心脏,拥着他像拥着两只颤动的幼兔。
红的是嘴唇,被月色亲吻蹂躏了半天似的,像熟透的苹果,红的刺眼。
“赌赢了…”
时鹤鸣拍了拍时怀瑾的头,“赢了就好。”
时怀瑾没说话,两人就这样在月色中静静地相拥,良久,怀里传来闷闷的话声,带着鼻音:“我若输了呢?”
时鹤鸣没再看他,将目光投向遥远的山顶,“没关系,师兄不会让你输。”
“哎妈呀,搁这儿黏糊啥呢?”时浮鸠从旁边的树上倒着探出头,他腿勾着树,身上乱七八糟的首饰缠到树枝上,随着他起身的动作叮叮当当一阵乱响。
“二宝也是个不靠谱的,这么大一个师弟,就能给丢了…丢了就丢了吧,又不是小孩了,我说等大师兄把衣服穿上,也不听,急赤白脸的就给我拉走了。”
时浮鸠的脸凑到时怀瑾跟前,丹凤眼眯成一条缝,“哎呦呦~让大师兄看看,谁家小师弟,冠绝栖霞山的玉面小剑仙,这么大了还窝在二师兄怀里哭鼻子呀~”
时怀瑾对他的调侃充耳不闻,又把头贴得更紧了些。
“好了师兄,子时了,该回去了。”时鹤鸣笑着打了圆场,一番折腾下来,三人算是回了山。
时鹤鸣送时怀瑾回了他的屋子,又坐在床边给人掖了掖被角,起身想走却又被一只手抓住衣角。
转身发现床上时怀瑾把被子拉高到脸上,只露出两只刚被泪洗过的眼睛,眼尾还带着泪灼伤的红晕。
“师兄…”床上的人期期艾艾,欲言又止。
时鹤鸣了然,俯下身,往他光洁的额头上印了一个吻。
“晚安,小怀。做个好梦”
修仙之人不需要睡眠,但今晚,他希望你做个好梦。
床上的人满足了,松了手,开开心心地回应,“晚安,师兄。”
时鹤鸣出了屋,外边月色将院子照得透亮,把立在院子里的人也照得一清二楚。
时浮鸠站得离他不远,顺着他的方向看去,正巧是时怀瑾的床。
“你不该这么做…”时浮鸠看了时鹤鸣一眼,神色淡淡,好像往日那个招猫逗狗的活脱样子一瞬间不复存在了。
剑光一闪,时浮鸠的云里剑横在他脖颈上,剑尖对着他的命门。“你疯了吗时鹤鸣?你不该把他领到这条师弟不像师弟,情人不像情人的路上…”
“你若真…就该恪守底线,保持好师兄弟之间该有的距离,而不是像现在这般,用若有若无的暧昧举动撩拨他的心弦。”
时鹤鸣只是笑笑不说话。
“你…”时浮鸠头一次觉得这个他一手带大的师弟如此陌生,像变了个人似的,“你们这样…多久了?”
沉默,又是沉默。在怀瑾的事情上时鹤鸣总是沉默。
良久,直到时浮鸠都以为他不会回应时,他才开了口,只一张口,光风霁月的苍生道修者就成了枯岭荒林里,杂草丛生的破落寺庙中走出来的野菩萨。
他说“世间七情六欲,饶得过谁?”
他说师兄,他不是圣人,也不想做圣人了。
多久了?他也说不清,只有沉默,无言以对。
“他不明白,你还不明白吗?”
“我明白,师兄。”他就是太明白了,他得爱他,得爱他才行啊。
若他不爱他,之前那些为他流过的泪,岂不是白流了。那些追逐与被追逐,爱与被爱的日子,又算什么?
时鹤鸣的指尖点上时浮鸠的剑,将其推远,“师兄,你不懂…”他们两人注定是彼此纠缠,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复杂剧情。
无关道德,和情欲也没什么关系。
时浮鸠看着他又摆出这幅油盐不进的样子,无奈的收起剑,背过身去。“最好是这样,你最好期待怀瑾一辈子不明白,一辈子沉溺在你处心积虑构筑的温柔乡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