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凉的雨水打湿她浅粉色的长发和雪白的肌肤。
涵璋握住春棠手腕,将她拉进屋里,“没关系的,弄湿就弄湿吧。”
雨水从深色的兽皮雨衣上一滴一滴落下,打湿了木地板。
春棠赧然:“抱歉,给你添麻烦了。”
涵璋找了条干净的白色兽皮手帕,下意识想为春棠擦干净身上的雨水。
“谢谢,我自己来吧。”
她长长的睫毛上挂着晶莹的雨珠,映衬着清澈的浅翠色眼眸,水光盈盈。
涵璋拿着帕子的手一顿,温和笑笑应了声,将手帕给她。
“下次有事找我的话,叫我一声就可以,我过去找你。”
两家离得近,兽人听觉灵敏,大声呼叫,彼此都能听见。
春棠擦着脸上的雨水说:“我有事想请你帮忙,怎么还能让你来找我,这不合适的。”
“很合适,”涵璋轻叹,“雌性体质弱,淋雨会生病的。”
“我穿雨衣了,只淋几滴雨不会生病的。”春棠转移话题,“其实我这次来是想问,雨季期间,我可以时不时来你家练习吹笛吗?”
她现在笛子吹得很好,不需要他指点了。如果只是想要练习的话,在自己家就可以,冒雨来他家多此一举。
“当然可以。”涵璋眼神透着疑惑和探究。
听说雄性最了解雄性,春棠踌躇了半晌,支支吾吾:“我怕雨季整天和晏流医师在一起,他会很快感到腻了。”
她第一次谈恋爱,是个菜鸟,只有理论知识。她觉得爱情像一颗种子,需要悉心栽培,才能开花结果。
“不会的,”涵璋忍俊不禁,“你怎么会有这种担忧,你不知道部落里有多少雄性羡慕晏流。”
春棠半信半疑:“真的不会吗?”
涵璋凝视春棠:“如果我是晏流,和你在一起多久都不会腻的。”
太夸张了,怎么可能呢。
如果是她
如果她能和爸爸、妈妈、狗狗永远在一起,她永远不会感到腻的,也不担心爸爸、妈妈和狗狗会感到腻。好奇怪,这就是亲情与爱情的区别吗?
“谢谢,”春棠弯了弯眼睛,“我突然一点也不担心了,打扰你了,我该回去啦。”
涵璋低声问:“你还会时不时再来吗?”
“可能会吧。”
“我送你。”
“就这点路,不用送的。”
不等涵璋回答,春棠披着兽皮雨衣小跑进秋雨中,“我走啦。”
涵璋站在屋门口,注视她被雨水润湿的身影,深色的兽皮裹住她大半身体,白色的裙摆露出来,裙裾下雪白的脚踝若隐若现,在灰蒙蒙的雨中像是盛开的白茶花,花瓣沾了雨水,愈发洁白,干净得不属于这个世界。
雨季来临前,春棠每日都会摘一束鲜花,插在竹筒里。知道她的小习惯,晏流从森林打猎回来的路上,摘了一束被雨水淋湿的粉红色的木芙蓉。
木箱里有很多鞣制好的兽皮,待在屋里闲得无聊,春棠随手拿出一张兽皮,坐在床边,借着雨天暗淡的日光,一针一线缝制衣裳。
听到屋外传来的熟悉的脚步声,春棠眼睛一亮,连忙找了张干净的兽皮。
打开木屋门,望见雨中晏流一手拎着猎物,一手握着一束粉红色的木芙蓉。
春棠怔了怔,目光停在木芙蓉上,唇角不受控制弯起。
晏流走进屋里,浑身湿漉漉,头发和衣裳都湿透了。
春棠踮脚,用干净柔软的兽皮擦拭晏流脸上的雨水,“辛苦啦,欢迎回来。”
晏流将木芙蓉送给春棠,“喜欢吗?”
粉红色的木芙蓉沾了雨水,潮湿而柔软,花色愈发鲜艳,清冷的雨水气息与花香交融。
“非常喜欢,”春棠捧着木芙蓉,眉眼笑弯弯,“只要是你送的,我都喜欢。”
晏流心中一动,想吻她,可怕弄湿她衣裳。
雨水从木芙蓉粉红色的花瓣上,滴落她手上,凉浸浸的。晏流医师浑身都湿透了,想必更凉。
春棠催他快去换衣裳。
雨季漫长,他有足够的时间吻她,不急。
秋雨日夜不息地下着,空气中流淌着草木湿润的清香和泥土潮湿的气味。
雨季过半,春棠实在受不了了晏流日日夜夜的索取,找借口想请涵璋指点她吹笛,在涵璋家躲了晏流大半天。
太可怕了,怎么能白天和晚上都交|配呢?晏流医师整天做这事不累吗?!每天躺着承受她都会累晕。
她突然好奇有很多伴侣的雌性如何度过雨季,据她所知,雌性与雌性之间的身体素质差别不大啊。
如果她有很多伴侣,很可能会在床上累死。
茶梅盛开时,雨停了,漫长的雨季结束了。春棠欣喜不已,终于能出去玩了!
她提着柳篮,踩着残留雨水的潮湿的泥土地,迫不及待上山。
山间盛开的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