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陈总虽然也会摆摆老板架子,但整个人状态是松弛的,可以开玩笑的,甚至时常有些漫不经心的。而今天的陈总,明明喜提订货会单日销售额历史最佳战绩,整个人却突然一改往日画风,变得一本正经起来。
要不是他亲口说这一仗打得漂亮,还感谢大家这段时间的辛勤工作,高管们都以为他对这次的成绩不满意呢。
也许是成长了吧,高管们不约而同地心想。
企业掌门人变得成熟稳重是好事,宛如养成系爱豆皇帝终于亲政,老臣们纷纷感到欣慰,守得云开见月明。
可这一理由似乎无法解释他对梁总的态度变化。
自从半年前他俩一起参加了那个越野障碍赛,大家都看得出来,这两位的关系从最初的针锋相对逐渐变得融洽起来,甚至听说私下里还经常一起吃饭,应该算得上是私交不错的朋友了。
上周五订货会当天,陈总还当众拥抱并感谢了梁总这位大功臣,可今天怎么突然换了副态度,开会全程连个眼神交流都没有,话都不肯多说一句的样子?
不会又闹什么矛盾了吧?
高管们都在默默观察和揣摩,猜测就算真是闹了矛盾,大概率也是陈总单方面有情绪,因为梁总的态度和平时没什么区别,甚至陈总在跟他说话时故意盯着大屏幕不看他,他都没有表现出一丝对陈总的不满。
唉,还是这位投资方大牛比较成熟啊。
劝和是没法劝的,毕竟这两位之间向来有一种别人插不进话的氛围,他俩的问题只能他俩自己解决,谁都不想主动送上门当炮灰。
只希望他俩的矛盾不要影响到尚峰对公司的支持,更不要影响到今年的年终奖吧。
开完会回到办公室,梁文骁给陈霁打电话:“装不熟装过头了吧,好像跟我有仇似的。”
陈霁:“谁让你老盯着我看。”
梁文骁:“我跟你说话当然要盯着你看啊。”
陈霁:“我感觉你不怀好意。”
梁文骁:“是你自己胡思乱想吧,陈总。”
陈霁:“是吗?”
梁文骁:“是的。”
陈霁虚心接受:“好吧,第一次勾搭上投资方代表没经验,下次我会注意。”
梁文骁:“上周开会还好好的。”
陈霁:“废话,上周还没勾搭到现在这种程度。”
梁文骁:“会上其他人肯定看出来了。”
陈霁:“少吓我,不可能!”
梁文骁轻笑一声:“看出你在跟我闹别扭,说话态度都凶巴巴的。”
陈霁:“哪有凶巴巴,我只是比较严肃而已。”
梁文骁:“你一严肃起来,就显得凶巴巴。”
陈霁:“是么?我这么有威慑力?”
梁文骁:“像个炸毛小猫。”
陈霁:“够了你!刚才说我是蝴蝶犬还没找你算帐呢!”
梁文骁:“看,炸了。”
陈霁:“很忙,没空理你,梁总再见。”
陈总忙得没空理人的状态持续了一整天,除了开会、签字、听人汇报工作,中间还去健身房运动了一个多小时,回来又在办公室沙发上辛苦午睡了半小时。
梁文骁也没再找他,直到下午五点半才发来信息,问他晚上想吃什么。
陈霁心想大哥你这瘾也太大了,周末夜以继日地折腾了两天还没做够么,怎么今天还想继续诱拐我。
他觉得自己不能沉迷床笫荒废事业,于是义正言辞地回复了两条长语音,表示自己今晚没有滚床单的计划,所以打算回家吃吴伯做的油焖大虾和糖醋排骨,还劝梁文骁没事多回海淀陪陪爸妈,别整天精虫上脑就想滚床单。
梁文骁回复了一条文字信息:只是想请你吃饭,没想别的。
陈霁以为他还会说点什么,结果等了半天等不来第二条。
呃,不会是不高兴了吧。
陈霁对着手机纠结了一会儿,又发过去一句话:我想吃阿姨烤的曲奇饼干。
几分钟后,梁文骁回复了:叫哥,明天给你带。
陈霁对着手机里梁文骁的头像呲牙咧嘴竖中指,然后很不情愿地发过去一条短语音:“骁哥,饼干。”
梁文骁:乖,明天给瑞瑞带小饼干。
陈霁对着这个头像和这行文字吐吐舌头:“略!真腻歪!”
第二天陈霁依然没有滚床单的计划,但下班后被迫上了梁文骁的车,因为梁文骁说他把曲奇饼干放在了秘密基地。
陈霁倒不是真的那么想吃曲奇饼干,他只是觉得应该给梁文骁一个面子,毕竟俩人是秘密情人,不是包养关系,自己又没花钱,总不好太摆架子。
唉,还是花钱办事比较省心。
不过梁妈妈烤的曲奇饼干还是很好吃的,梁文骁请客的烤肉也不错。陈霁隔着烤肉炉冒出的烟雾看着梁文骁这张下饭的脸,心想自己也不是什么原则性很强的人,今晚如果他想做就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