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乐然一脸垂头丧气:“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
不知道,反正先道歉。
温乐然觉得自己道歉完全是本能,可这不能跟施渐宁说。
施渐宁却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轻叹道:“先回去吧。”
温乐然下意识看向周围。
“都是我的人,只有那俩是便衣。之前不确定情况,怕打草惊蛇。”施渐宁解释了一句,“让关跃和施从靖留下来跟警方对接就行,走吧。”
温乐然茫然听着,半晌才反应过来,施渐宁顾忌的是他们的安危。
心里无端又多了分雀跃,他下意识跟上了一步。
关跃显然很清楚自己职责,听施渐宁说要走也不意外,利索地把车钥匙给他。
施从靖巴巴地想跟着,结果没走两步,就被施渐宁用手指点了点。
“你也留下。”
青年僵住,像只被抛弃的大狗,应得不情不愿:“哦……”
施渐宁没理他,带着温乐然往外走。
温乐然偷偷在兄弟二人间来回看了眼,心里微微一沉。
关系好像确实不太好。
·
回去路上施渐宁都没说话。
温乐然本都做好了山路飙车的准备,可由始至终,除了车速比平时要明显快一点,施渐宁始终开得很稳。
等回到市区,连这“快一点”都没了,要不是气氛依旧冷得让人心慌,甚至看不出施渐宁跟平时有什么不同。
温乐然实在憋得难受,终于忍不住小声问:“今晚……”
“不是什么大事。”
施渐宁知道他要问什么,声音微凉,语气却非常平静。
“集团里一位长辈跟施从靖开个玩笑,没想到把你也卷进去了。”他顿了顿,“抱歉。”
温乐然下意识连连摆手:“没关系,又不是你的错。”
施渐宁没说话。
温乐然忍不住偷偷看了他一眼。
光影勾勒下,男人完美的侧脸似乎显得格外苍白。
温乐然其实很清楚,事情远没有施渐宁说的那么简单。
毕竟谁家开玩笑,都不会这样把人骗到半山别院里关起来。
只是不知道,这场玩笑真正要针对的,到底是施从靖还是施渐宁。而他被卷入其中,又到底是意外,还是故意?
温乐然突然有种说不出的难过。
原著里从来没有提起这些细节,只有真正经历了,才会知道有多残酷。
所以,施渐宁就是这样被一点点逼成最后那个样子吗?
·
等回到天御华苑,施渐宁身上摄人的气息似乎又收敛了些。
他站在玄关,看了眼时间。
“快两点了,困了吧?”
被提醒,温乐然才意识到居然已经这么晚。
“还好。”
他虽然习惯十二点前睡觉,但之前在剧组几个月,拍夜戏或因为进度加班都是有的,作息也没那么稳定。
施渐宁轻推了推他:“早点休息吧。”
温乐然顺势往前走了几步,见他径直走到沙发前坐下,不禁问:“你不睡?”
“还有点事没处理完。”施渐宁说着,把丢在沙发上的小平板拿起来打开。
温乐然在原地站了片刻,看他果然很快进入忙碌的状态,终于小小应了声,转身上楼。
用热水将自己从头到脚洗干净,又把手上伤口重新处理一遍,温乐然才有种彻底放松下来的感觉。
可躺到床上,却不知为什么一点睡意都没有。
脑海里一闪而过的,是刚才回来路上,施渐宁那苍白的侧脸。
温乐然翻了个身,把自己往被子里埋了埋,半晌又捞过手机,随手打开社交平台。
没想到一眼看到热搜推送。
重鸣高层被捕
温乐然猛地坐起来。
他飞快点进去,却发现热搜里的人都是一副看戏的模样,好像早在那等着了。
温乐然心中微动,循着热门内容点进去。
这一看,他才发现事情开端,似乎就是他跟施从靖被困失踪。
最初传出消息,是十二点多的时候。
一个不知名小号突然爆料,就一句“重鸣要变天了”,引来无数关注。
接着便陆续有小道消息,说重鸣半夜突然有大动作,很多人被叫起来干活,大有天亮前就要把谁干掉的意思。
这让本已经要睡下的吃瓜网友瞬间清醒,一边深扒,一边吐槽为什么要挑个这么阴间的时间。
直到大半个小时前,终于有人暗戳戳地又爆了个料。
【刚从某位加班牛马那吃了瓜,只想说马上要倒的这位真是活该。听说施总原本没打算这么快搞他,是这位自己非要作死,设了个局想整施从靖,结果还把施总家那位波及了。这下好了,施总半夜把所有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