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的声音才从对面传来,“你提他干什么?看不上,又惹不起,非要往上撞?”
秦沛书语噎,回想起自己与宁惟远初见那日,心头泛起委屈。
他天生爱八卦,加上和裴祝安走得近,所以在宁惟远刚被包养的那段时间,秦沛书是第一个听见风声的。
秦沛书心头愕然,但好奇终究压过理智占据上风,促使他兴冲冲地跑去见人。
真见了面,秦沛书却又愣住了,像一根绳子吊着心脏瞬间提到喉口,连呼吸都停了半拍。
世界上怎么会存在长得这么像的人。
秦沛书对陈恪的感情一度很复杂,有恨有怨,更多的是怕。不过,宁惟远虽然与故人长得像,却不代表oga会将类似的感情投射到青年身上。
虎落平阳尚且被犬欺,何况这只是条狗,甚至是条绳子攥在裴祝安手中的狗。
宁惟远漂亮的脸上没什么表情,打开门,神色淡淡,问他找谁。
秦沛书乜他一眼。
“没见过你啊,今年多大了?”
“二十。和你的智商一样。”
当晚裴祝安才算意识到养孩子有多麻烦,白天在公司忙了一整日还不够,晚上还要紧急升堂,两人吵得不可开交,oga哭哭啼啼地让他断案。
也是那次,裴祝安第一次意识到,青年远不及表面上那么无害。
听完前因后果,他问宁惟远,“为什么主动招惹秦沛书?”
宁惟远平静道:“没什么原因,就是单纯看他不爽。”
裴祝安就算手伸得再长,也不可能控制别人的想法,只好教育秦沛书:“听见了吧,以后离他远点。”
秦沛书:“宁惟远,以后你别犯我手里!”
alpha的高大身影遮挡了视线,宁惟远微微侧过身,居高临下地觑着对面,神色轻慢。
“放心,我见你一次打一次。”
一句讥讽,秦沛书至今仍旧耿耿于怀,再与裴祝安提起这件事,他语气不忿。
“当时你也不知道替我讲几句好话!”
裴祝安则道:“事实而已,我无话可说。”
过了会,他又说:“再等一段时间,我会和他结束关系。”
“这么突然?怎么,他惹你生气了?”
“没有。”
“玩腻了?”
裴祝安皱了皱眉,似乎很想追究弟弟这副玩世不恭的口吻是从哪学来的,但忍住了,再开口时,声音很低。
“从一开始,我就不该把他留在身边。”
秦沛书听着他的口吻,心里有点发毛,福至心灵道:“你不会是喜欢上他了吧?”
“那怎么可能——”alpha第一反应就是否认。
秦沛书却笑了,“怎么不可能,当年你和陈恪的关系被我发现时,你也是这种反应,连语气都一模一样。”
心头蓦地一跳,舌尖顶了下上颚,裴祝安没再解释。
哪怕是现在,他仍旧觉得不可思议,千算万算没料到,秘密会以如此荒谬的形式泄露出去。
当年秦沛书分明稚气未脱,但当他有所察觉的时候,脸上又露出个狡黠的笑。
“哥,你是不是和陈恪在一起了?”
平地一声惊雷,等裴祝安想起狡辩的时候,时不再来,他只好虚心请教,尽管实际上心有不甘。
秦沛书得意洋洋地告诉他:“打麻将的时候,大家一起洗牌,陈恪却总趁机摸你的手。”
“你从不避开。”
“我起初以为你们在斗法,后来才发现——”oga拖长尾音,眯起眼,“你是真的舍不得躲。”
但这次,裴祝安却没什么解释的欲望,他垂下眼,指尖摩挲桌面,声音像平铺直叙。
“我对宁惟远,没有任何想法。”
“倒是你,”他忽然说:“庆澄集团老总的独生子和你差不多大,是个alpha,最近也在国外,你们有时间见一面。”
“你自己留着吧!”
拒绝来的毫不迟疑,裴祝安沉下脸。
“又没说让你和他怎么样,就是简单接触,都是同龄人,就当交个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