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皖笑了:“行,谢谢季总慷慨送出的高定。”
但大概率老家那边没人认识这些洋文牌子,而且他们家没有走亲戚的传统,回去也就是和老妈老妹待一起,每隔几年定时刷新npc来闹除夕,穿啥都不好使,准被弄脏。
不是血就是泥,运气好是油漆。
今年钱还清了,估计也没这些事,又刷新一轮页面,词条广场上一片祥和,看来季文铧还是讲信用的,协约一签,好歹也算半个季家人,总不至于揪着那些破事不放,池皖安心地关了手机,这下总算能过安稳年了。
就是季雨泽不跟他一起,还怪没意思的。
池皖抱着膝盖看季雨泽忙活,总裁正单膝跪在行李箱边替他整理分类,专注时绷起的下颌线条很凌厉,垂下的眼眸又显得温柔。
池皖长腿一伸,踩在他大腿上:“别收了行吗。”
“怎么了?”
“陪我玩会儿。”
“还玩。”季雨泽捏着他脚踝,顺着滑进睡裤里,充满暗示性地捏了捏小腿,“你嗓子还哑着呢。”
“是啊。”
“太大声了吧。”
“我忍不住,难道你就没反应吗?”
“没你反应那么大,而且你的脸好红。”
“还烫得要命,你摸。”
“嗯,刚刚太黑了都没看见,你怎么弱成这样。”
“他妈的。”池皖一脸难受,“主要是甜蜜之家太恐怖了。”
“确实。”季雨泽也跟着皱眉,“关灯就算了,你还非要连电视玩,那么大块屏幕,我现在都能听见刀姐嘎啦嘎啦的声音。”
“我感觉有一阵追逐战我都憋缺氧了。”
季雨泽感叹道:“平时连恐怖片都不看的人,大过年居然玩上恐怖游戏了,真是奇人!”
池皖不甚在意地挥挥手:“明晚继续。”
季雨泽无语地看着他,后者反应过来,五官顿时皱在一起:“啊,明天我回去了。”
“干什么,平时没见你这么舍不得我。”
“哎!时间从来不愿意等等我!!”
池皖一个后仰倒进沙发上装死,季雨泽抓着他腿把人翻了个面,大手一挥落在池导屁股:“我等你行了吧,别嚎了,还嫌嗓子不够哑是不是。赶紧去洗漱睡觉。”
“啊————!”
“啧。”
“。”池皖撇嘴表示不满,“走不动。”
季雨泽踹他:“抱你。”
池皖像个树懒一样顺着就扒上去了,季雨泽嫌他乱晃挡视线,手上一用力,轻松将他打横抱着。
四周安静无声,回卧室的路好长,池皖手臂勾在他脖子上,拢紧,在心里默默祈求时间过得再慢一些。
大年三十。
阳光一大早就冒了头,而后逐渐变得炽烈,巷口的老槐树被缠上五颜六色的彩灯,杂货店的卷闸门拉到一半,露出里头堆成山的红对联和福字,院子里围着一群下棋的老大爷,某户人家炒菜散出的油烟一缕缕蔓延过来,飘在阳光底下,池皖拖着行李箱路过,有认出他的邻居跟他打招呼。
大城市的唯一好处就是人心冷漠,没人在乎你究竟要干什么,而池皖老家这种小县城,说好听点是有人情味,说直白些就是爱嚼舌根。
老池家原本就因为赌债的事情抬不起头,一对儿女也是gay的gay混的混,谁提起都是一副家门不幸的表情。
好在这下总算熬出头,女儿孝顺儿子出名,这几个月黄兰骄傲极了,逢人就炫耀池皖拍的电影,好像要向全世界证明自己很幸福似的。
越是炫耀,就越是不幸福,谁都懂的道理,轮到谁头上都想不明白。
可想而知,在看见池皖那些乱七八糟的新闻后黄兰是怎样的心情,池冉委婉地给他哥发消息,提议要不今年去外地过年,顺便旅旅游什么的,池皖酒店都看好了,最后黄兰没同意。
她在视频通话里兴冲冲地让池皖早点回来,好像根本没上网一样,说很早就准备了一大篓子年货,还弄了很多好吃的:“就在家里过,团圆团圆,这两个字都是在圈在房子里的,老祖宗的规矩不能坏。”
每年除夕,家里的电视都从早开到晚,央视台一整天都会放春晚相关的采访,隔着一道门便隐约听见节目里喜庆热闹的旋律,妈妈和妹妹的交谈声穿插在其中。
每当这个时候池皖都有种失真的错觉,这样美好的景象应该不属于他,他只是迷失在平行世界的穿越者。
咚咚咚。
敲门后,他听见妈妈说话的声音:“冉冉,快去开门,帮哥哥接行李!”
然后是哒哒哒的脚步声,池皖不自觉提着一口气,然后——
砰哒。
“这么晚。”池冉淡定站在门口,伸手拉着行李箱,又把提前准备好的拖鞋往池皖面前踢了踢。
池皖无奈地笑:“新年好。”
“皖皖,回来啦。”黄兰从厨房出来,把刚洗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