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向熙何尝不知道,“我只是还没准备好。”
而且,她需要容韶山活着,为她交接最后的人脉关系网。
容韶山活得久一些,往后她对商家乃至对商呈玉的依赖便会少一些。
商呈玉说:“你去医院,我亲自到机场接jas orbski。”
“谢谢。”
商呈玉垂眸望她,“我只是觉得,你不该在生日这天失去父亲。”
这是他为她准备的生日礼物之一。
当然,如果她盼望容韶山去世的话,jas orbski到京城的行程便是去京城景点游玩,享受难得的假期。
商呈玉将车子留给容向熙,独身上了另一辆前往机场的车。
一路上细雨纷飞,薄雾冥冥。
他抵达机场,jas orbski走下飞机舷梯。
jas头发花白,衣着朴素,英语蹩脚。
商呈玉换了西语跟他交流。
“你让我帮助的人是谁?”jas只关注了病人的病情还有手术方案,并没有关注病人的背景情况。
应该是个不小的人物,毕竟他这位忘年交便家世显赫得吓人。
商呈玉:“我太太的父亲。”
jas这才看见他无名指上的婚戒,疑惑,“你结婚了!”
商呈玉含笑点头。
“是总是给你打电话要钱的那一个吗?”jas有些八卦。
又有些怜悯。
在中非的时候,他常常听见有小女生给商呈玉打电话,要钱要珠宝要礼服。
明明身处全球最危险的地带,做着与死神竞争的生死博弈,他还优游从容为他万里之外的小女友一掷千金。
他在外多年,从没见他的小女友来找过他,只有他一趟一趟飞回去的份。
商呈玉敛眸,“不是。”
“哦,可惜了,你付出那么多呢。”
“还可以。”
彼时,他需要让人相信,他在伦敦、纽约、港城陪女友一掷千金,而不是在雨林、沙漠,在黄金铺地、石油丰饶的地方搅弄风云。
总归是合格的障眼法。
jas是随和又八卦的老头,他身上并没有属于顶级领域专家的高傲淡漠,“你们的公司换了一个负责人,你以后还会回去吗?”
jas跟商呈玉相处的时间并不长,但生死边缘的短暂接触往往比漫长的平日相处更能增进感情。
商呈玉在中非做生意时为了推进进展,协助政府打击反对武装,顺手几次将被地方反对武装俘虏的ja解救出来,之后,jas的团队便一直受商家驻中非公司的庇护。
现在分公司驻非的负责人更加注重□□,并不似商呈玉在时锐意进取,jas有些怀念他在的时候,毕竟他在时的冷厉作风令当地的恐怖分子都安分不少。
因为有求于人,商呈玉罕见配合他聊几句,“我大哥去世,我必须从幕后走到台前。”
从前商希林在时,商呈玉必须作为影子为商希林的光明前程铺路,商希林不在,他便要站到商希林从前的台前瞩目的位置。
背后的影子可以枪林弹雨满手血污,而商家的继承人只能霁月清风,君子如玉。
jas怜悯他,“你好像提线木偶诶。”
他知道商呈玉从前是学医出身,他旁观过商呈玉如何在紧急状况下完成一台成功的手术,也见过他拿手术刀治病救人的手如何握住枪支射杀敌人。
这样的转变,只是为了家族的荣耀。
商呈玉神情平静,并没有意愿说太多。
他说:“希望您能对我们的过往守口如瓶。”
“当然,怕吓着你太太,对吗?”
商呈玉没有回应。
并不是。
他没有向别人分享过去的习惯。
容向熙见到jas如同粉丝见到明星,她用英语跟他交谈,“我一直视您为偶像,我从小的梦想是像您一样做一名无国界医生。”
当然,这种梦想是绝对不可能实现的。
郁小瑛的期望远远比她的人生梦想更重要。
jas用蹩脚的英文回应她,容向熙听得满头雾水。
商呈玉从中做翻译,并且把jas贫瘠的夸赞词汇描述得更加圆融华丽。
直到jas走进手术室跟容韶山的主治医生交流方案,容向熙才收回眼,问商呈玉,“你怎么请动他的?”
她原本以为偶像潇洒不在,不得不对现实低头才迫于商呈玉的威压过来帮忙,但刚刚的短暂交流,偶像依旧意气风发。
商呈玉说:“无论多么伟大的人都要吃饭要生活,他的团队还要科研,要救死扶伤,我只是给予一些力所能及的金钱资助。”当然,有事还要为他提供一些政治庇护,免得他被反对派政府搞死。
容向熙不怎么信,“他这样的身份地位,多的是人要给他送钱。”容韶山刚患病的时候就私下联系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