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离谱的操作她阅文几十年都没在小说里见过,居然真切地在现实中发生了。
她目瞪口呆地从衣服堆里翻出来这两样东西于光线明亮处观察,居然还真的缝得有模有样。
玄蜃似乎怕她误会自己是变态,还支支吾吾地解释道,“上次你在我这里洗澡没有换洗的贴身衣物,所、所以我才想着给你缝制几套撂在我这里备用,我不是单纯的变态。”
“哦、好,”谢棠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应,只能干巴巴地问玄蜃,“那我原本的……”
玄蜃顶着他那张妖艳的反派脸蛋一本正经道,“我洗干净再还给你。”
人们常常以冷脸洗内裤来形容恋爱脑。
玄蜃跟他们有本质性区别,他热脸洗。
谢棠感觉自己这不像是谈恋爱,像是找了个好家政。
但是谁能拒绝男朋友手工内衣内裤呢?
反正她是不能,因为穿起来真的蛮舒服的。
第22章
谢棠享受干净衣物之余也没忘了自己的学生小芳, “待会儿我回去给她拿一件我的衣服。”
哪怕她住在跟垃圾堆没两样的环境里总会染上味道,但被搓洗得白白净净的小女孩配上干净衣服视觉上会干净利落很多。
“不需要你的衣服,我从别家给她讨几件就是。”玄蜃扫了一眼她腰间悬挂的驱虫香囊,冠冕堂皇道, “蝶族有自己的民族服饰, 不能随意穿外来的东西。”
他老婆的衣服他都没穿过, 旁的人也不能穿。
不过看在那个老□□送香囊的份上,他可以礼尚往来帮帮忙。
谢棠也没执着, 竖起大拇指夸赞他心细善良之后就没再多问。
倒是玄蜃在送谢棠回宿舍的路上主动提起话题,“你有见到小芳的母亲吗?”
见她点点头,他疑惑道, “对于她这个大家眼里的怪人,你就没有什么想要问我的?”
谢棠知道他这是话里有话,她点点头, “好, 那我现在问你, 你讲吧。”
她就是这样,有的时候油嘴滑舌撩拨得人家面红耳赤, 有时候又直言不讳噎得人胸口发堵。
谢棠看出来玄蜃被她弄得不上不下,于是粲然一笑说道, “好吧,那就劳烦伟大的圣子大人替我讲解一下小芳阿妈的故事,重点讲讲她以前是一个怎样的人,后来又为什么疯了。”
她这样哄他,玄蜃的脸色好看很多。
他深吸一口气,说起经典先导语,“她的事情说来话长……”
在他进一步展开前, 谢棠抢答道,“是不是她很年轻的时候老公就死了?留下她一人撑起一整个家庭,上要照顾公婆,下要照顾孩童,中间还要干农活谋生。”
“在这样一个思想封建落伍的蝶寨,又背上克夫骂名,且唯一的孩子还是个女孩,老实的穷苦女人就在这样的高压环境里被逼疯了。”
玄蜃漂亮的狐狸眼露出大大的诧异,“你怎么知道?”
谢棠没忍住嗤笑一声,“这千百年间寡妇的故事不就是如此吗?”
孤儿寡母无论在哪里都遭人欺负,要么母亲跑掉、要么母亲疯掉、要么母亲死掉。
小芳的妈妈就介于后两者之间。
玄蜃深吸一口气,敛下眸子说道,“你说的大致很对。”
她的推测大多数都是准的,只与事实有一些她认知之外细微不同。
小芳阿妈是一个很能吃苦也很能干活的女人,如一头沉默不语的耕牛。
她不仅每天都要做山一般堆叠的家务跟农活,还要遭受畜牲们的欺辱。
日子过得如此贫苦跟屈辱,她唯一的女儿小芳却被她收拾得干干净净,也养得白白胖胖。
小芳阿妈没有在千夫所指跟上有老、下有小的辛劳里疯掉,她是在女儿小芳被送去做祭品后疯掉的。
人类小芳早就死了,现在的她不过是一只不吃生肉便会烂回一滩肉泥的怪物。
只是这些话他都没办法跟谢棠说,这已经超出了她所理解的世界范畴。
玄蜃最终只是告诉她,“逼疯小芳阿妈的人群里,岜莱是最大的恶人。”
如果不是他发了疯的要炼制什么禁书里半人半神的蛊王,寨子里不会死掉这么多跟小芳年龄相仿的孩童。
他也会是一个正常人,而不是随时都担心谢棠发现自己真实身份的天理不容的怪物。
“所以我们干掉岜莱是为民除害,”谢棠说完停下脚步,看向身侧的男人,“你是大义灭亲,不要有什么伦理上的负担。而且死都是便宜那个老登了。”
玄蜃嗯了一声,没有说什么,只觉得心里复杂难言。
同样都是阿妈,小芳的阿妈曾经想过救她,只是救不了她。
她不像他的阿妈,他的阿妈是手舞足蹈亲自把他送到岜莱手上的。
她是穷苦的浑水人,入不得岜莱的家门。
可笑,她还以为乖乖地送上孩子就能得到对方的认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