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巷点头:“饿了,真饿了。”
那事儿吧,是真的耗能。
待程巷洗漱完,两人一起下楼去自助餐厅。
山庄还在试营业阶段,客人不算多,餐食却准备得格外丰富。吃过早餐,两人去户外散步,经一夜落雨,洗得透亮的阳光洒落下来,气温回升,周遭是竹林和松柏清冽的香气。
程巷交叠着手指、向上抻个懒腰:“好舒服啊。”
宽厚的石板间,铺满今春萌生的新草。
程巷一步跳过去,摸摸鼻尖,觉得自己有装嫩的嫌疑。
又跳一步,低着头唤:“陶天然。”
“嗯?”
“你要假装没有发现我现在又想亲你喔。”黏人,肉麻死了。
“好。”
程巷一步没踩稳,差点没在石板上崴了脚。
这人……怎么回事啊?说不亲真就不亲了啊?
情趣?不懂的哇?
陶天然低头笑了。
程巷绕到她身前,自下而上的瞟她:“又逗我是吧?我在你心中,就是那种特傻的小猪是吧?”
谈恋爱的人真的矫情,程巷又在心中唾弃自己,猪就是猪,为什么每次都要说小猪?
“不是猪。”陶天然道。
“小猪。”程巷纠正。
“好,不是小猪。”陶天然:“是花枝鼠。”
“你还知道花枝鼠哇?”程巷睁圆眼:“子荞就总说我像花枝鼠你知道吗?诶真的有那么像吗?”
陶天然抬手,扶在她颈后,清晨的阳光洒落,斜斜煦暖的照着人肩胛骨那一片。
光晕在陶天然周身镶一圈毛茸茸的金边,程巷心中几乎升起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真的,这一刻美好的太不真实了。
程巷作为被社会毒打过的牛马,心脏小心的拎起来,总觉得有什么幺蛾子等着她。
陶天然将要吻上她的时候,口袋里手机震起来。
程巷习惯性掏出来瞄一眼。
叹口气,跟陶天然说:“等等啊,等等等等,你就保持着这情绪,别往下掉,我接个电话,很快。”
牛马最怕休息日接到同事电话。
因为这通常意味着叫她去公司加班。
她打定了主意,不去,就说自己发烧。
为了避免影响陶天然的心情,她走到一旁接起:“喂?”
陶天然站在原处,柔软的芳草不规则长出一缕,扫着她脚踝。
一切都是一片宁然,直至程巷带哭腔的音调响起:“陶天然!”
陶天然心头一紧,扭头去看站在竹林旁捏着手机的程巷。
程巷哭丧着脸对她喊:“刚刚同事打电话跟我说,我们公司突然倒闭了!老板跟着小姨子跑路了!”
陶天然顿了顿,向着程巷快步走过去。
问:“那,现在怎么办,要回去吗?”
“啊不用不用不用。”程巷抬手绕一把自己发尾,她的头发太细软,晨起总有些翘翘的:“哎你不知道我那个工作,就,其实本来也不大好。”
程巷将手垂下来,背在身后往前走去。
陶天然沐在日光下看她的背影。
程巷明显在想事,先前让她保持着情绪别往下掉,这时已然忘了要亲她这回事。
陶天然跟上去:“真的不用先回去?”
“不用。”程巷挤出单边酒窝笑一笑:“这附近是不是有个瀑布?”
“嗯。”
两天的时间,两人在山野徒步,去观赏瀑布,吃了野菜火锅,入了夜,服务人员在原木平台上支起帐篷来,裹住毯子仰头便能望见漫天的星。
周日下午两人回程,程巷扭头望着车窗外。
陶天然单手扶着方向盘,问她:“在想什么?”
“在想人生。”程巷食指压着拇指摩两摩,转回头来,没绷住自己先笑了:“妈呀我太不适合说这种话了。对了前面是不是有服务区啊?我想上个洗手间可以吗。”
陶天然将车开进服务区。
程巷嘀咕着“我也没干嘛啊为什么感觉有点肾亏”一路小跑进洗手间。
陶天然从车里下来,初夏的风拂得人发尾扬起一阵浅金的风,她站在车旁略略舒展自己的肩,低头回几条工作信息的时候,忽听一声极尖锐的刹车声。
陶天然下意识抬头,见一辆砖红的货车刹停在绿化带前,水泥地上明显印出两道车辙,程巷站在车头前。
司机探出头来骂:“走路不看路的啊?”
“嘿!”程巷跳起来跟他吵:“这里是人行道!明明是你不看路好不好!”
陶天然踩着高跟鞋快步跑过去,程巷望见她,朝她挥挥手,向她小跑过来,她一把攥住程巷的手,翕了两下唇,却没能说得出话。
“哇噻刚才吓死我了,那司机明显疲劳驾驶你看出来没有?”她握着陶天然的手指:“你的手怎么这么凉啊?我刚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