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扭曲着,指甲直接扣进顾棠晚的手腕,刻下几个深红的指甲印,浸润着血迹。
粗哑的喘息声带着刺耳的杂音,从喉咙里滚出来,连胸口都跟着一抽一抽的,像是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顾棠晚你别这样,你别这样。我受不了,我真的受不了。
我快要喘不过气来。我……我感觉我要死了。
要死了,顾棠晚。
顾棠晚求你了。
顾棠晚!!!
脑袋空白一片,紧接着“嗡嗡嗡”的轻响在耳边炸开。盈满的泪水不断溢出。
眼前的场景开始模糊,她尖叫地想往外跑,尖叫地躲避着顾棠晚。
到头来却发现,她吐不出什么字来,甚至连动也动不了,宛若砧板上的鱼,任人宰割。
“5次。”身后是那人冰冷的计数声。
她甚至连缓都不让她缓一下,又开始了。
顾棠晚以前看她哭得这么惨都会停下来抱住她,轻轻拍着她的背等她一点点地平静下来。
她以前不会这么欺负她的。
奚昭野抿着嘴,想将委屈压下去,只是瞧着她下笔依旧那么重,一点也不顾及她。
先是小声抽噎,没过几秒就绷不住了,抽得越来越厉害,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啪嗒啪嗒砸在桌上,双手抓着顾棠晚的手腕不放,连喘口气都带着哭腔。
顾棠晚顿了顿,下意识放缓了动作。按着她脑袋的手一松,落在脸上,抹去她的泪。
她俯下身咬着小崽子的耳朵,哑声道:“昭昭,可要小声点,别忘了这里可是你的办公室哟。”
手指擦到嘴角时,奚昭野张大嘴巴,用力咬住了。
腿抖个不停的小崽子一边流眼泪,一边瞪着顾棠晚。
哪怕她死咬着唇,可是她有的时候还是控制不住,唇齿凌空,会发出声音。顾棠晚一点节奏都没有,又很重很重,比她们先前所有的都要重上几分。像是要将她弄死一样。
她快忍不住了,这样会被外面那些人听见的。
外面那些人会听见的。
会听见的。
虎牙嵌进皮肉里,顾棠晚眉头也没皱一下。她只是瞧着她。
牙齿陷进皮肤时微微发颤,闷哼声被死死堵在喉咙里,手侧很快渗出细小的血珠,她依旧咬得很紧。像是被欺负出了血性,跟她杠上了。
看来,还是没吸取教训,还是很欠收拾。
她有没有教过她,遇到敌我差距悬殊的时候,一定要服软,保护自己为重。若不然吃亏的只会是她,还会吃亏得更多。
况且今日之事又与她挥着拳头出去打架更为不同,别人打她,她也可以打别人。
这事从头到尾,从上到下,从里到内,被欺负的只有她,她没有一点损伤。
看来还是没学会啊,就让她这个做老师的好好教教她这个不听话的学生吧。
顾棠晚轻笑了一声,那只手也不收回来,任由她咬着,任由血腥味在她口腔里蔓延。
办公室里没有一点杂音,只有墙角水管渗出的水声,淅淅沥沥地顺着水管往下滴,声音不大,却在这里被无限放大,每一滴水珠落地的声响都听得清清楚楚。
在顾棠晚俯视的眼神下,脚尖不受控制地颤,抖得膝盖打弯,一点点往下滑,眼看着就要跪在地上了。
顾棠晚居高临下看了她一会 ,见她依旧咬着她的手不放,通红着眼睛,眼泪往下滴,抽得快喘不过气了。
她只是伸出手臂将她捞了上来,依旧放回了原位,打算继续。
小崽子的身体缩了一下,想要躲又被她按住。最终只是努力掀起眼皮瞪着她,哭得更可怜了。
怎么会这么犟,她就没见过比她更犟的小孩。犟到都已经这样了,根本受不了快昏过去了,都不喊她一声。
她说一声喜欢她,她还是她的女朋友就这么难吗?
就这么说不出口吗?
她是她的老师,是她的女朋友,是她日后相伴一生的人。在她面前,她不必伪装,不必斟酌,她只需要做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