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还有再聊半包瓜子的。”
他是个挺有意思的人,大多数时候是李轻池和他在聊,付惊楼偶尔接两句,只在李轻池没忍住去抓蚊子包的时候按住他的手,拿过药膏:“再抓要破皮了。”
李轻池有些生无可恋:“那你不如把我手砍了。”
付惊楼:“回来的时候刚好看到楼下有水果刀,勉强也能用。”
李轻池猛地瞪向他:“你真砍啊?”
虞景看两人好玩儿,笑起来:“你们认识很久了吗?”
“是啊,好久了,都快……”李轻池眯缝了下眼睛,思考起来。
付惊楼给李某人爪子擦完药,头也不抬:“快十七年了。”
“对,”李轻池怔愣一秒,也有些感慨,“居然都是第十七个年头了。”
虞景睁大眼睛:“你们是发小啊?”
“如假包换啊,”李轻池笑眯眯地,“要不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交情,就他这张毒死人不偿命的嘴,早就被我扔海里了。”
虞景弯着眼睛,笑得开心,说:“我哥也是,嘴上可凶了。”
他们聊开了就没完没了,连时间也忘记,直到陈岁聿亲自来抓人,站在门口冲虞景偏了偏头:“烟花不看了,改访谈?”
“……知道了,”虞景朝李轻池撇了撇嘴,一副“我就说吧”的表情。
此刻沙滩人满为患,仰头望去,全是各色各样的巨型风筝,轻飘飘横亘在头顶,在海风中缓缓挪动。
人群中燃起篝火,烧烤音乐一应俱全,他们也混入其中,吃烤串喝果酒,听海浪打在暗礁石上,某个瞬间,李轻池与付惊楼对视一眼,但没有说一个字。
李轻池认定这是他与付惊楼关系变革的第二阶段,在经历无伤大雅的争吵与矛盾后,爱情来到更平静,却也更紧密的阶段。
他们不用时时刻刻都在一起——当然在一起是很好的,也不用每时每刻都倾诉,李轻池与付惊楼已经学会在爱人的眼神中读懂彼此想要说出口的话,达到一种崭新的、无需言说的默契。
后面虞景将手机递给李轻池,拜托他拍一张和陈岁聿的合照。
“我们以前分开太久啦,所以决定以后每去一个地方,都一定要留下一张合照,好证明我们真的来过,”虞景这样说。
镜头里的两个人靠得不算很近,李轻池偏过头指导他们:“再靠近一些,小虞老师头往陈总这边偏一些,对,陈总你的手放在……就放——”
话音未落,只见陈岁聿平淡着脸色,握住了虞景的手,掌心相贴,无名指的戒指与虞景手上交相辉映,在夜色中泛着轻薄的冷光,。
李轻池顿了顿,然后笑着说:“可以,这样很好。”
“拍得真好,”虞景细细看完,又问李轻池,“你们呢,要拍吗?”
李轻池还没说话,付惊楼先朝他伸手,将人从懒人沙发里拉起来:“拍。”
这时刚好起风。
晚上的海风总是特别大,把亮花衬衫吹得鼓胀,发梢扬起,天上的风筝也乱了,挤成一片。
可月色这样好。
李轻池和付惊楼并肩站在海边,旁边是烧烤与篝火升腾起的火焰,头顶是闪着亮光的巨型风筝,海浪在远处汹涌奔腾,靠近岸边却又缓了气势,变得温柔而缱绻。
一切都是再好不过,他们对着镜头,轻轻笑开,闪光灯定格当下,记录他们相爱的最平凡一天。
……
深夜的酒店氤氲着潮湿的热气。
两个人都喝了酒,李轻池醉得厉害,也更热情,变得很缠人。
付惊楼细细地吻他,在他脖颈往下的地方吻出痕迹,气息变得磨人,一下一下叫他的名字。
“李轻池。”
李轻池累得连手指都抬不起来,从喉咙里挤出一声轻哼,权当回应。
付惊楼吻在他的耳廓,又叫他:“李轻池。”
“嗯。”
“李轻池。”
因为对方的动作,他肩颈线条忽地紧绷,很轻地闷哼一声,那一声“嗯”彻底变了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