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快乐。”
“那我们明年见?”
所有人:“明年见!”
又一阵欢呼过后,彻底收工。裘玥去裘莱那儿睡,赵京卉坐斯鸣羽的车回家。今晚这场直播的意义不同往常,所以斯鸣羽说要过来接她。
夜深了,整座城市也陷入安睡,马路上显得十分宁静。忙碌了一整年,接下去不用再上班,赵京卉心情也很好。
汽车驶过老城区的街道,两边行道树上已经挂上了红色灯笼与亮黄灯带,看过去笔直一长排,在暗夜中熠熠生辉。
赵京卉想起一个词叫做火树银花,她感叹道:“也有年味了。”
斯鸣羽笑道:“前两天我朋友还跟我说,说这是他们的年终奖。”
“什么意思?”赵京卉问。
“意思就是政府在这边支出,那发给他们的奖金就少了。”
赵京卉笑了。
两人又聊起新年安排,之前赵京卉说想出去旅行,但到现在也没能成行。国内呢,要么往南边走,气候好,要么干脆去北边看雪。要说国外,那地方就多了,一时间也不好挑。
赵京卉问斯鸣羽春节打算怎么过?她说,下午裘莱说起了,大家每年都要一起打麻将的。
“你如果不回家,就跟我回崇平吧,我们两个一起吃年夜饭。”赵京卉说。
奶奶离世,以后她们一大家人还聚不聚一起过年都说不定,但她已经想好和斯鸣羽一起,至于那些亲戚,她正月里出现一下就行了。
“好啊。”斯鸣羽回应她。
“但我打麻将不太行。”
“我也不行。”赵京卉笑道,“以前蔡可宁就说我,说我打麻将像扔垃圾,哪张不要扔哪张,都不会算牌。”
斯鸣羽笑问:“怎么?她技术好?”
“比我好一点吧。”
赵京卉又想起来,下午孟菊飞微信她,说要准备做糟肉了,问她要多少?往年孟菊飞不会问她要多少,反正她每年定量,两块瘦肉就行。同时赵京卉也明白,孟菊飞是问她斯鸣羽要不要的意思,但她那时不知该怎么回,就暂时先没回。
赵京卉问斯鸣羽:“你糟肉要不要吃?”
又说:“我妈做的,今天问我要多少,你要吃的话我让她多做点。”
“嗯”斯鸣羽想了想,“你一般吃多少?”
“两块。”
“好,那我也要两块。”
“不好吃不准扔掉,那是我妈做的。”
斯鸣羽笑道:“会不好吃吗?”
赵京卉说:“很多人吃不惯的。”
“好,我一定不浪费。”
“嗯。”
赵京卉心情更好。她转头看了看正在开车的斯鸣羽,把手架到扶手箱处,接着扭头看向窗外。
斯鸣羽很快就牵住了她的手。
赵京卉:“你好好开车啊。”
“很安全。”斯鸣羽笑道。
赵京卉看了会儿窗外,便又刷起手机。她看见公众号说周末这边会下雪,点进去看,又感叹,原来是山区有雪。
市区都多少年没见过大雪了?倒是偶尔会下冰雹,奇奇怪怪的。
“想看雪?”斯鸣羽问她。
赵京卉:“我是什么都想看。”
斯鸣羽笑笑。
斯鸣羽捏了捏她的手。
她也捏了捏斯鸣羽的。
斯鸣羽与她十指相扣。
赵京卉在这时无端想起小时候,也是在春节那阵,崇平那年下了场大雪。她和童飞雨、赵益洋在奶奶家门前打雪仗,她和童飞雨一队,赵益洋一个人一队。但她和童飞雨两人还打不过赵益洋一人,越是打不过,她和童飞雨就越起劲。
她还记得几个零碎的片段。她记得她蹲在地上往怀里搂雪,接着抱着雪往前奔,地上滑,她穿了双靴子,差点摔了一跤。她记得边上站着爷爷奶奶,站着大伯一家,站着小姑一家,还站着她爸她妈,都在看他们玩雪。她稳住重心,见怀里的雪堆安然无恙,这时大伯指挥她,说哥哥那儿砸过去、哥哥那儿砸过去!赵伟平也急切地伸手,往前扔往前扔!童飞雨在前面叫她,快来呀快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