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元淮对他挑了挑眉,食指指向他校裤口袋的方形物体:“好好读书,少玩手机。”
祝璟没理人,关上门就走了。
牧元淮翘起二郎腿。
爽了,年纪轻轻,就体会到了当爸的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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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这个住进他家的高中生。
牧元淮一没管他为什么周日中午就返校,二没管他以什么交通工具去学校。
人一走,他就肆无忌惮地躺倒在沙发上,翘腿刷视频,中途点了个外卖,下午还出门去了趟健身房,最后赶在六点到达店里。
瞿荣一见他,胆大包天地打趣:“哎呀牧哥,今天那学生仔怎么没跟来?”
“来个屁,读书呢。”牧元淮给后厨发消息给他上一份冷切拼盘和汉堡。
“听说他住到你家去了?”瞿荣一边在吧台调酒,一边挤眉弄眼地说。
“钟天成谁告诉你的?”牧元淮蹙眉。
嘴巴真大。
“是啊。”瞿荣大方承认,又把一杯冒着气泡的淡黄色液体放到了牧元淮跟前,“尝尝新品。”
牧元淮看到液体颜色有点犹豫,抿了一口后,皱着鼻梁终于没忍住:“这是尿么?”
“……”瞿荣一把抢回杯子,“牧哥你的幽默细胞远多于味蕾。”
牧元淮懒得理他,手肘搭着木质吧台吃晚饭,有一搭没一搭听瞿荣讲话。
话题不知怎的又回到了祝璟身上。
瞿荣有个在瑞阳一中当心理老师的亲哥,耳濡目染之下对当代高中生的苦逼生活十分了解。
瞿荣:“就说现在这个点,高中才刚开始晚自习!可怜我哥一个心理老师也得按表值班!”
晚自习……
牧元淮想了想问:“一中晚自习上到几点?”
瞿荣:“九点半吧,高三十点。”
“哦。”
瞿荣正用捣棒碎西瓜,灵光一闪,露出一个坏坏的笑容:“我们牧哥是……打算去接人?”
牧元淮叼着火腿片一顿,下一秒放下叉子,对准瞿荣劈头盖脸一顿呲。
“放屁,他算什么东西,我去接他?有那时间回家睡觉不好吗?!瞿荣我发现你这小子瞎话越来越多了,嫌工资太高就直说!”
一提工资,瞿荣瞬间滑跪带求饶。
不要啊,他都在牧哥这儿待一年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牧元淮吓唬他一通,端着没吃完的拼盘去了休息室。
这家酒名叫半醒,是牧元淮两年前开的,前身是家私人奶茶店,“旺铺转让”给他。
室内面积不大,牧元淮也没安排什么dj舞池,故而准确来说他的店介于清吧和酒馆之间。
深色木质的家具,更像是深夜小酒馆,与不远处钟天成的酒吧相比小巫见大巫。
牧元淮在店里待到九点五十分,仿佛为了证明他绝不接祝璟下课,特地去前台瞿荣面前转了一圈。
在瞿荣疑惑的眼神中,牧元淮面不改色回到休息室,准备回家。
小规模台风过去,空气湿漉漉,灰尘混杂水滴的特殊气息充斥着大地。
下午雨就停了,地上残余水渍。
牧元淮跨上车座,拧着车把手往澜园去。
高中生下晚自习了吧。
瞿荣说除高三外都九点半下晚自习?
牧元淮停好小毛驴,乘坐电梯上8楼。
他家门口楼道的感应灯不太灵敏,电梯运行的声音不足以使其亮起。
电梯的光线随着门的关闭而消失,牧元淮摁灭手机,抬头的瞬间墙边赫然出现一张惨白的人脸。
“回来了?”
“……”牧元淮呼吸一滞,随即蹙眉,“你有病吧,怎么老喜欢阴着吓人,蝙蝠啊你!”
感应灯倏地被他喊醒,照亮祝璟靠墙的身影。
牧元淮缓了几口气:“站这干嘛。”
“等你。”
牧元淮气笑了:“谁要你等,暗恋我啊。”
“……”
祝璟嘴唇似乎抽了一下,他掀起眼皮,用难以言喻的目光看向牧元淮,以及牧元淮身后的智能锁。
空气凝固一瞬。
感应灯熄灭,楼道再次陷入黑暗,这次连手机灯都没有。
祝璟读了大半天的书,眼下略带疲惫,他站直身体:“你没告诉我密码。”
牧元淮理不直气也壮:“你不能发消息问?智能手机干什么用的?非要站门口。”
没错,他就是这么好面子。
祝璟:“也没告诉我微信。”
牧元淮:“……”
“电话也没有。”
这回某人的气儿壮不起来了。
沉默两秒,他用指纹打开门锁,头也不回把手机解锁扔给祝璟,声音贼臭:“自己加。”
等手机再次回到牧元淮手里,微信最顶上赫然出现了一位新好友,还一本正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