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元淮:“我不……”
外婆恍然,连声搭腔:“小璟说得对!淮淮你也多喝点,明年可就二十六了,早点找个对象回来,不能再拖了!”
“……”牧元淮绷着下巴,试图转移话题,“都什么年代了,二十六年轻着呢……”
“瞧你这样子,”外婆转头找了个盟友,“小璟啊,你帮外婆多盯着点,他身边要有合适的,你一定帮着撮合撮合!”
“……”
牧元淮扒了一口饭,心说那您委托错人了。
二十六对于老人那年代而言,孩子都会打酱油了。
所以牧元淮对催婚倒也没什么反感,不搭腔就是,话题一会儿就过了。
谁知祝璟闻言,郑重其事地放下汤碗,白瓷轻轻叩在木桌上,发出一声钝响。
他抬眼:“嗯,我会努力的。”
“…………”
你努力个屁!
牧元淮猛地一阵咳嗽,呛得眼角都泛出泪花。
这顿晚餐的最后,一整锅鸡汤几乎只剩个底。
牧元淮和祝璟跟较劲似的,你给我盛一碗,我给你盛一碗,汤碗就没空过。
可把外婆乐坏了,没想到她这鸡汤这么受欢迎!
等到终于回家,牧元淮还觉得肚子里全是水。
走路都带响。
都怪祝璟!
临睡前,他望着天花板忍不住感慨:传说中的海参鸡汤,除了让他去厕所频率变高之外,似乎也没什么别的功效。
说得神乎其神,其实那些玩意都是天生的,后天哪能补得进去?
晚上,他躺在床上漫无目的地刷视频,不到十一点,睡意就上来了。
以往他都是开着极低的空调,裹着被子睡,今晚也不知怎么的,浑身燥热得盖不住被子,还做了一夜混乱又暧昧的梦。
梦里他身边睡着一个人,看不清脸,手指却一寸寸从他的脖颈摸到腰腹。
牧元淮正准备挣扎,却听见那人用低哑的嗓音喊了一声“哥”。
牧元淮猛地睁开眼,心跳堪比擂鼓,额间甚至有细密的薄汗。
半边被子不知何时被他踢到了脚边。
房间一片灰暗,寂静到只有他沉沉的呼吸声。
牧元淮迷迷瞪瞪盯着天花板缓了好一会儿,这才察觉自己某处的不对劲。
“……”
他心道:正常反应,没什么可惊讶的,等一会儿就好了……
他整个人平躺在床上,黑色的碎发压在脑后,四散在枕间,看起来有几分狼狈。
想起自己昨晚身体异常的热,又想起那锅鸡汤……
效果这么好?
他都这样了,那祝璟岂不是……
靠,牧元淮深吸一口气,别特么瞎想了。
他从床头摸来手机,八点十五分,祝璟已经在上课了。
所以他是怎么解决的?动手还是等……
啧,大爷的别想了!
牧元淮烦躁地抓了把头发,对自己不由自主地联想越来越没耐心。
他半坐起身靠在床头,低头看了一眼,跟自己大眼瞪小眼。
他安慰自己:正常的生理现象,冷静几分钟就好了。
至于那些无端的梦,更是荒唐。
五分钟过去了。
“……”
又过了两分钟。
“……”
牧元淮终于破罐子破摔地掀被起身,泄愤似的把被子卷成一团踢到床尾。
他趿着拖鞋,砰的一声关上了洗手间的磨砂门。
他拧开水龙头,狠狠往脸上泼了两把冷水。
镜子里的他紧抿着唇,眉眼难掩固执,耳根泛着不正常的红色。
大约过了半小时,洗手间门才开。
洗手间飘着一股香熏味,窗户也被人打开了。
从里面出来之后,牧元淮久违地走到阳台,默默点了一支烟。
-
牧元淮手肘搭着栏杆,深深吸了一口新鲜空气。
他清楚地意识到,这两天他的情绪太混乱了,而他一向不擅长处理这种暧昧不明的关系……
急需一段时间让自己冷静下来。
随意丢在茶桌上的手机忽然震了震,是负责处理别墅继承的律师给他发来了消息。
对方表示手续基本处理好了,有些文件需要他签字,然后便可以让祝璟去办理过户了。
也就这几天的事,发消息是为了确认他哪天方便。
牧元淮心道这也太巧了,他刚想冷静几天,祝璟就有的忙了。
他低头打字,回了句现在就有空,便拎起车钥匙出了门。
不出所料,国庆假期刚一结束,瑞阳紧跟着就安排上了周考。
直到一月份的小高考结束前,学生们都不会再有超过两天的完整假期。
祝璟每天都忙得脚不沾地,仅有的空闲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