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画家,你们竟然逼得他如此地步,好在他捡回了一条命, 若是平民,这条命不知道能不能捡回来。”
“皇室,真是草菅人命,这次是折了一只手,下一次,是不是要我儿的一条命?”
“请陛下放过我的孩子,有什么事可以冲我来,谟洛斯不是皇室的一言堂,陛下,希望您做出决定前能斟酌清楚。”
严父坐在会客厅,无视四周持枪而立的皇室亲卫,用半威胁的语气和国君谈话,他身边是一言不发的严母。
纪卿暮站在纪卿朝身后,垂着眼,默不作声。
纪卿暮风流惯了,没人能让他露出这样的表情,看样子,是被国君好好教训过了。
国君陛下承诺给严家和‘山外山,楼外楼’无限大的特权,才勉强让严父严母让步。
连国君也看出严杭受伤是有计划的,先是绘衍,后是山楼,按照这样的发展趋势,帝国的艺术领域将彻底和帝国分割开。
这不是个好事。
严父严母走后,纪卿朝在主位上坐了许久。
窗外的雨声渐渐小了,纪卿暮垂着眼,这件事确实是自己冲动,他发誓自己只是想给姜景焕一点教训,除姜景焕之外的所有人都不在他的报复范围内,但严杭实在是狡猾,他想像严杭那样没什么心眼子的人应该不会是威胁,却没想到这个人太会藏拙。
原本以为严杭就是一个没素质的蠢货,但没想到这个人纯属就是直性子,对喜欢的东西就格外保护,对不喜欢的东西就不屑一顾,理都懒得理。
偏偏这个人又强到惹不起。
这次严杭自毁一只手,成功让帝国皇室和绘衍山楼的关系降到冰点。
自杀式回击。
这就是他的目的吗?
察觉到如刺般的目光,纪卿暮从思绪中脱离开。
“”
“我知道了,皇兄。”
纪卿暮知道纪卿朝目光中的含义,无非是警告和无奈。
“回去休息吧,这段时间就不要回瑞叶了。”
“”
纪卿暮眼底黯淡。
他真不想待在谟洛斯。
但眼下局势紧张,不能像以往那样无理取闹。
好烦啊。
圣斯冠贵族学院,学生会活动室。
干净整洁的休息间,是几人见面商讨事情的地方。
姜景焕倒在床上,像没梦想的咸鱼一样翻了个身。
“总算是回来了,好想念学校的床。”
慕羽聆收拾好衣服搭在衣架上,拿出手机开始算时间。
“一定要去绘衍吗?”
慕羽聆嗯了一声。
沈应阑靠在他身后,胸膛贴着他的后背,把他揽在怀里,下巴轻轻蹭着慕羽聆的头发。
“师兄还没去绘衍,这段时间应该待在家里,大概一周,我就在学院待一周,一周后我就去绘衍,这个事不能就这么算了。”慕羽聆愤愤道。
“小羽,”沈应阑转到他面前,轻轻用手捧着他的脸,轻轻摩挲他的脸,“严杭的目的已经达到了,绘衍的目的也达到了,现在是最好的结局,皇室不会再和绘衍合作,绘衍也能把重心放在艺术领域,已经没必要再继续纠缠了。”
慕羽聆放下手机,
“可是——”
“严杭损失了一只手,因为皇室原本的目标是姜景焕和你,你很愧疚,我能理解。”
“其实严杭的手可以治好,”沈应阑继续说,“但他不能治好。”
!
慕羽聆瞳孔紧缩。
“这件事到此为止,严杭让我嘱咐你,千万别再和皇室有牵扯了。”
“是他们来纠缠的我,怎么能说我?”慕羽聆反驳完,瞬间变得语无伦次:“而且”
而且能治好为什么不治呢,就算是用永久伤让皇室愧疚,也可以治好之后假装没有治好,能骗一时是一时,对画家来说,手是那么重要,怎么能说不治就不治?
“我知道,但相信严杭,皇室大概率不会再找你了,你保护好自己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