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银凤:“就不能给个准信,叫人家心老悬着。”
罗雁摸摸自己的胸口:“我的跳得不快。”
女儿考完真是吃好睡好,玩得也不错。
刘银凤也就不怕问:“你自己心里拿准没有?”
罗雁:“市里的学校我肯定得走读,咱家离师大最近,上课方便,不过做老师我有点害怕。理工交大也不远,但好些专业我看不懂是干嘛的,反正填是都填了。”
恢复高考第三年,能作为参考的信息也不多,连学校里的老师们都一头雾水,更别提刘银凤两口子了。
他们没能给女儿帮上忙,几乎任由她独自发挥,主要还是因为前景乐观。
她道:“读了大学,出来总是有工作的。”
将来分配也是按户口优先。
罗雁也这么想:“只要不是对外经贸就成。”
各校的宿舍都很紧张,尽量优先安排外地学生入住,像他们家这样人口少的,十有八九是轮不上。到时她得天天骑一个小时车去学校,光想想都喘不上气。
当然,她自己也不想住宿。
听说条件不大好,一屋子要睡十几个人,罗雁唯一集体生活的经验就是拉练和大学农时在老乡家里暂住。
不夸张地说,能放下一双脚的地方就得躺个人。
她整个人像是面团,被外界塑造出各种形状,睡醒只落枕都是轻的。
刘银凤也不舍得女儿:“还是近一些好。”
母女俩正说着话 ,李红玉追着小狗跑了进来。
胡同里像她这么大的孩子几乎都在育红班,她成日里无聊没事做,跟旺财来福最亲近,成天你追我赶的。
罗雁看她红扑扑的小脸就觉得她可爱,一把抱住:“姨姨给你拿糖吃。”
李红玉费劲地张开嘴:“我在ci了。”
好大一颗奶糖,把她的上下牙都粘住。
罗雁好笑道:“谁给你的啊?”
李红玉拖着长音:“奶奶~”
这孩子在奶奶手里确实被照料得不错,不枉她妈千里迢迢把孩子送到京市。
但母女分离又是另一种苦,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团圆。
好在小朋友忘性大,不像妈妈刚走那几天哭哭啼啼和茫然。
有时候罗雁看她都觉得像是生于斯长于斯,除开偶尔会蹦出几句方言。
据孩子爸爸说,那都是骂人的话。
李建军对女儿也很上心,每天下班一进院子就四处找她。
今天兜了一圈转进东厢房,舒口气:“玉玉,爸爸叫你你怎么没答应。”
李红玉还使劲想躲起来,觉得是在跟爸爸躲猫猫,被拦腰抱起来飞得高高的,乐得嘎嘎笑。
罗雁打招呼:“建军哥下班啦。”
李建军:“下班了,你哥还没回来吗?”
罗雁:“他今儿得到十二点。”
李建军:“你爸好点没有?”
罗雁:“好多了。”
成,唠到这儿差不多,李建军抱着女儿走。
李婶在做饭,看到他们回来说:“先去给你姐送饭,再回来吃。”
李建军自打有工作,在姐姐面前毫无立锥之地。
他道:“我去能看什么好脸色。”
李婶:“你抱着红玉,再这么还能当面骂你!”
她也知道委屈女儿,可谁叫她是姑娘呢。
李建军捏捏女儿的脸:“咱们玉玉是个宝,人人都喜欢对不对?”
李红玉圆圆的小脸蛋在爸爸肩头蹭来蹭去,尽是撒娇和依赖。
每每此时,李建军都觉得自己也没办法的,他有老婆孩子要养。
看脸色,就看脸色吧。
他道:“行,我去送。”
人年纪大,不管如何总是想撮合子女和睦,却不知道有的事情覆水难收。
倒座房里的事,罗雁不知情。
但正房里的事,她一清二楚。
晚饭时,罗新民在饭桌上提起:“正房要分家了。”
下午就是叫他去做个见证。
陈家老太爷的人生颇为传奇。他在晚清时候中过举,在伪政府治下当过小官,后来才加入革命的队伍,建国后在国棉八厂一度任职副厂长。
但他经历的复杂性导致陈家在过去那些年里风雨飘摇,最终举家搬迁到13号院的正房居住。
有谣传,他老人家手里有好些值钱的东西。
连罗雁都好奇:“分点什么?”
罗新民:“就这五间房,别的人家也不能告诉我们。”
没什么金银财宝,罗雁歇了追问的心,吃过饭宣布:“我要睡觉啦。”
这才几点钟,刘银凤看一眼座钟:“哪不舒服吗?”
罗雁:“我今天做了一整个月的事情。”
刘银凤都忍不住笑话:“还没人家一天的多。”
罗雁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