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发从门阶宛如爬向的黑蛇拂过,连发丝都呈现出种绮丽的诡异美态。
“有。”他语气恹恹:“师姐怎会忽然问及这件事?”
随着尾音落下,他站在紫檀栏木前,身边是一扇九尺高的芙蓉花立屏。
明月夷恰巧停在上绣的芙蓉花前,扬起白净的脸庞望着他,“我体内的灵力用不出来了。”
“怎会?”他侧过身,抬指解着竖领上的琵琶扣,漫不经心得似没信。
明月夷朝他伸出手,“你可以用灵力探查我的灵根,应是堵塞状。”
他低垂下美得毫无瑕疵的玉面看着她。
明月夷眨着黑白分明的眼珠与他对视。
不过几息,他别过眼,松开解开几粒琵琶盘扣的手,清瘦的指尖很轻地搭在她的手腕。
少年的体温一向冷,宛如一滴结冰的水顺着皮肤渗进了脉络中,她忍不住想要瑟缩地收回手,却被他整个握住手腕。
“师姐,我还没用灵力勘察,别动。”他声线低沉撩耳,语气又轻又缓地提醒。
明月夷没再往后继续抽手,红唇稍抿住,感受着一股冷气像一条小蛇在她的血液中游走,长长的尾巴拖曳出说不出的痒意。
直到一缕冷气盘旋在她的身体里,很轻地撞了下,她瞬间浑身犹如过电般双腿发软,一时有些站不稳,整个人往下瘫。
幸得少年长臂虚揽,握着她的手腕将她猛地往上拉。
“呃啊。”她扑进他的怀中,满鼻的香,闻得她的魂魄仿佛要飞出体内了。
“师姐。”他似被她那柔绵的喘吟挑逗了一下,倏然抱着她俯首将身躯压来,冰凉的眼皮贴在她的颈窝,很轻地呢喃一句。
“是撞疼了吗?怎么叫出声了。”
不是疼,是太舒服了。
仅存的理智让她猛地攥紧他腰间的布料,红着颈子抬头,泪光盈盈地望着眼前身量高大的少年,“走错了,别用灵力撞灵府,找灵根。”
她不知道他怎么连灵根在什么地方都找不到,颤抖着手抓住他的手腕,带着他在身上摸索灵根的位置。
第三根肋骨往上一点。
“这里。”她半眯着眼儿,因他撞的那一下心脏狂跳,四肢百骸仿佛爬满了蚁虫在啮齿,绵痒的酸胀感往浑身每一寸皮肤蔓延。
难怪再是断情绝欲,修习无情道的剑修都还是会找道侣,只是都没进入灵府的神交磨蹭而已,就已经被快感刺激得提不起力气了。
若身魂合一的双修,那将是魂登极乐。
明月夷压着声,脸埋在他的怀中,任少年的指尖按在第三根肋骨上。
他低声问:“师姐,这里吗?”
“不是。”她软软地喘气缓和颤栗的身子。
指尖往上一寸。
“师姐,是这里吗?”
“不、不是。”
指尖再往上,便就会碰上了柔软的云团,他没再往上,而是虚贴其下。
“师姐,还要再往上吗?”他垂着首,冰凉的薄唇贴在她发烫的耳廓上,讲话时的气息很轻地摩擦在肌肤上。
明月夷脑子很晕,理智在告诉她,该停息下了,可她却渴望他再往上一点。
少年方解开盘扣的手形很漂亮,修长似玉竹,冷白的手背的青筋与指尖的淡粉相容,如此骨感美的手极为适合做些其他雅趣事。
“师姐。”
她迟迟埋头不讲话,少年似已经等不及了,低头轻蹭她的耳畔,气息缠绵地渡进耳蜗引得她浑身一颤。
明月夷恍惚间感觉有一声很轻的轻‘嘶’声,像蛇吐信子时情不自禁发出的声音。
她丢失的理智霎时回归,抬起潮红的脸颊,眼底的迷茫渐渐隐匿恢复一丝清明。
“不用再往上,就在第三根肋骨。”女人语气镇定。
菩越悯指尖稍顿,缓缓抬起头,过于艳丽的眉眼极具迷惑性。
遗憾从他纯黑的眼里划过。
清醒了。师姐的定力似乎比曾经更好了。
他漫不经心地想着,指尖的灵力已渗透第三根肋骨,找到了被堵塞的灵根。
明月夷感觉冰凉的温度已经包裹住了她每一根肋骨,不禁开口问:“看见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