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里空空荡荡的。
就好像从来没拥有过什么神力一样。
与风眠接触的皮肤起了一层冷汗,夏烛颤颤地收回一只手,在自己的衣服上蹭了蹭。她不敢转动脑袋,只紧紧盯着两人的手,她怕离得最近的风枫会发现什么异样,也怕站在门口的妘奺会问出什么。
风眠。
她悄悄抬起眼睛,看向风眠的脸。
和风枫有些相似,只是皮肤永远那么白皙。
风眠。
她听见自己在心里叫着他的名字,试图用这种可笑的方式将他叫醒。
风眠,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风眠,我好像没有相力了。
风眠,你是真的离开了吗?
夏烛一直都有这样的问题,一紧张思绪就会飘离身体,飞到很远的地方去,她会无法集中注意力,甚至感知不到当下所应该拥有的情绪。
她开始想象,风眠只是睡着了,下一秒就会突然睁开眼睛,笑眯眯地看着大家,说一路上这么无聊,他就想了个主意吓吓他们而已。
他一定会嘲笑风枫的眼泪,一定会打趣夏烛的紧张。
毕竟他可是风眠,风眠会一直站在某个地方,每当她觉得不解或者困惑的时候就能一眼找到他的目光。
手心的汗越来越多,她甚至有些抓不住风眠的手了,越想用力,就越是变得很重,那只苍白的手忽然从半空中垂落。
“为什么?”
她听到风枫冷冰冰的声音。
“为什么风眠还没醒?”
风枫抓住了夏烛悬在空中的手,让她不得不转头面对着自己。
“阿烛?”她的眼神灼热又陌生,夏烛感到一股巨大的恐惧从脚底升起。
“我再试试。”
她听到自己强装着镇定的声音,重新牵起风眠的手。
闭上眼睛,陷入黑暗。
什么都没有。
一丝光影也透不进来,更别说什么金色的脉络。那种荒芜的尴尬快要凝成漩涡将她吸入万劫不复的境地。夏烛祈求自己至少做点什么,可她甚至不敢睁开眼睛。
睁开眼睛,风眠就躺在那里。
房间里太过于安静,她只能听到自己身侧传来一声轻浅的呼吸,然后越来越重,越来越急,像是惊惧发作。这种声音她曾经听到过,爷爷去世之前也是这样,胸腔像是破漏的风箱,想努力吸入氧气却只能发出干涸的呻吟。
她猛地睁开眼睛,风枫伏在了风眠的床边,她的脸上是一种死寂般的表情,剧烈的呼吸让她的嘴唇颤抖,嬴犽从身后挤开了夏烛,伸手紧紧握住风枫的肩头。
有人抵住了她后退的脚步。
“你怎么样?”她听到嬴惑在问她。
“我没有相力了。”而她只是看着风枫的背影,声音听上去似乎很是平静。
“没有相力?”床边的风枫忽然起身,“什么叫没有相力了?为什么会没有相力?”她冲到夏烛面前,扯着她的袖子,将自己的手使劲挤进她的掌心,试图感受从肌肤上传来的任何异样。
“为什么阿烛?你的自愈能力那么厉害,以前你还复活过家里的一株橙花,刚刚…刚刚你还让喵喵醒过来了!”她转头指向窝在风眠身边蜷缩成一团的小狗。
“为什么?为什么到风眠就不行了!”
她的声线被拉扯得有些嘶哑,听上去不像是从前的风枫会发出的声音,夏烛觉得耳朵深处有些发痒,她垂着头也想问问自己,为什么现在却不行了。
“对不起。”可是说出口的只有这个。
“对不起,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攥住手腕的力量一瞬间松懈,耳边因为忽然的安静而响起不适的嗡鸣。
“我知道为什么。”
夏烛茫然地抬头,从一开始就站在门口的妘奺正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她的神情依旧,还是那副天真懵懂。
“我知道为什么。”妘奺又说了一句,她的视线越过风枫,在众多人中只对着夏烛,似乎这个空间里只有她们两个人。
“为什么?”风枫抢先开口。
“我之前说过,你和我是一样的。”妘奺仍然是对着夏烛在讲,“一样的能力,一样的赠礼。”
夏烛盯着她的眼睛,没有回答。
妘奺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轻轻说道,“金色的纹路,和我一样,那是一线蛊的蛊纹。”
“从第一眼开始我就知道,你的身体里也有一线蛊。”
“一线蛊的神力是起死回生。”
“可是它只能用一次。”
夏烛屏住呼吸,她试图理解妘奺的话,但每个词都如此陌生。风枫却激动地冲了过去,抓住妘奺的肩膀质问她。
“你说’也有’?意思是你的身体里也有一线蛊?能不能,能不能救救风眠,求你救救风眠,要什么都可以,风家会承诺你尽可能的一切!”
一个和妘奺有相似穿着的中年女人从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