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来寻宝物,田岁禾怕与他们撞着,拿着水壶匆忙离开了。
然而片刻钟后,三夫人林氏却找来了田岁禾院里。
林氏身旁还有几位贵女,最前方是一位模样出挑的黄衣姑娘,和个额角有疤的锦衣公子。
黄衣姑娘盛气凌人,带疤的公子则看着手中的一个空盒叹息。
林氏和气道:“方才晚辈们在隔壁猜谜寻宝呢,没想到找到盒子,宝珠却不翼而飞,这可是崔家九姑娘带来给大伙做彩头的。岑家六郎方才来寻宝时,说看到一个女子快步走入这院子里,三婶这才前来叨扰,想问一问可是你院中的婢子?”
林氏措辞委婉,田岁禾一时间没听懂其中深意。
她耿直道:“我问一问啊。”
那额头带疤的锦衣公子听闻林氏的称呼,笑道:“这就是三少夫人啊,我幼时跟宋三公子一道念过书,少夫人瞧,我额头这一道显眼的疤还是宋三公子揍出来的呢!”
他很热络,仿佛跟阿郎不打不相识,田岁禾却发觉他提起疤时眼神里有细微的厌恶。
她直觉这人不是好人。
“三少夫人等等!”岑六郎拦住她,打量她裙摆的花色,似才想起一般惊奇道:“咦,在下方才撞见的人就穿这样的衣裳!”
林氏听了额头青筋直跳,岑六郎名声不好,迟迟还未议亲,偏偏固执,不肯认为议亲不顺是自身不足,一直将此归咎为额头这道两寸长的疤,今日敢情是要伺机报复。
说不定宝珠就是被他藏了起来,但林氏不想开罪岑家,也不想直接诬陷人,笑着同田岁禾道:“三少夫人当时经过那一带,可有看见谁来过那棵乌柏树附近?”
林氏在给田岁禾递台阶,这时候田氏应该避嫌,最好说看到有人鬼鬼祟祟经过,府里几百号人,今日还有别家的客人,先把水搅浑,再寻一个替罪羊出来。毕竟宋家少夫人偷窃宝物此事虽对柳姨娘有利,却会影响宋家名声,影响她女儿出嫁。
可田岁禾质朴,压根没懂这些弯弯绕绕的门道,本性也不允许她随意拉一个人当替罪羊。
她壮着胆子问林氏:“您可有检查过,万一是盒子放过来之前珠子就被人拿走了呢?”
林氏其实也不大记得了,但她不满于晚辈的质疑,笑道:“这是哪里话?东西放过来时我亲自确认的了,那颗珠子就在盒子里面。”
岑六郎见田岁禾怯懦,说话也没什么底气,直接阴阳怪气地打断他们:“三少夫人打山里来,会不会是没见过宝珠,拿走了想看两眼,结果忘了这回事呢?”
“我……我没有!”
田岁禾脸噌的红了起来,是气的。她迫使自己挺直腰杆面对岑六郎:“我们山里人是没见识,但不是没有良心。这位公子,你、你都还没有证据,怎么能污蔑人呢?”
外人都称趾高气扬的崔九娘反倒更讲理,对岑六郎道:“岑六,你别公报私仇,吃相太难看了!”
她没耐心说笑,同林氏道:“既然岑六怀疑,三少夫人也坚称自己清白,不如搜吧。”
圆滑的林氏顺坡下驴:“那就再叨扰叨扰三少夫人了。”
她做事很周到,还派人恭恭敬敬地请示了郑氏。
郑氏派陈嬷嬷回话:“自便。”
三房众多仆从大肆闯入田岁禾院子里,四下一通搜寻,竟还真在花盆中搜到帕子裹着的珠子,帕上绣着一个歪歪扭扭的“禾”字,是田岁禾前几日刚刚绣好的那片!
岑六郎哈地笑了一声。
“九姑娘,这回您不会说是我拿了珠子放三夫人这吧!”
崔九娘难得被人挑理,她白了岑六一眼,又嫌恶地看向田岁禾:“亏我为你说话!我姐夫说得没错,山里人果真信不得!”
田岁禾脸色灰白,她不是嘴皮子利索的人,只知道不断地证明:“不可能,我没偷过东西!”
林嬷嬷从主院领了月银回来,正好看到这一幕,心知这些人会肆意误会田岁禾不过是因为她出身寒微,需要有一个说得上话的人出来为她说话。林嬷嬷忙去请郑氏,但走到一半心里打起了鼓。
夫人一向要强,要是责备娘子让大房丢了脸可怎么办呢?
林嬷嬷最终决定再去麻烦一回大公子,但她还没去呢,后方已传来一道清冷的嗓音。
“家母因丧子之痛积郁成疾,不便做主,诸位若对大房有何异议或不满,可来寻在下做主。”
宋持砚冷着脸从树后走来,衣摆拂过花枝,扫落几瓣碎花,风雅姿仪出尘脱俗。在场的几位少年少女皆不约而同地想起探花郎的美名,随后看到他不怒自威的神色,想起这位曾任大理寺少卿时断案公正的威名。
见他到来,众人看向田岁禾时锋利如箭矢的目光收起来。
“是宋大公子!”
“宋大人。”
田岁禾看到了宋持砚,也仿佛被敌人剑指的俘虏看到了救兵,双眼蓦地亮了起来。
灼热的目光不想留意都很难,宋持砚目光落向她的方向,但态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