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烫的军牌滑过咽喉,覆着枪茧的十指掠过脊椎末梢的触感极为清晰,下一刻,我人被托起来一下悬了空,惊得一个激灵,全身紧绷,以往我从不让人这么碰,因为这完全是对待下面那个的做法:“薄翊川,停,停下”
我话音刚落,他非但没停,反倒变本加厉,我忍了又忍,还是没忍心揍他的俊脸,只好捶了他胸口一拳,双手立刻被他拉到头顶制住。
我懵了一下,彻底慌了神,只怕这样下去真要给他稀里糊涂的上了,一口咬上他肩头,下了死劲,可他三头肌硬邦邦的,我这么好的牙口,他好像完全没感觉,手劲分毫未松,还就着这姿势叼住了我的耳垂,不偏不倚就是那伤疤的位置,我这儿最碰不得,被他这一咬,整根脊柱一麻,我啊地一声,登时缴了械,人正脑子发懵打哆嗦,门口突然叮咚一声,同时有人低唤:“川哥?”
我心下一凛——那竟是乔慕的声音。
我恍然大悟。
是乔慕那黑心莲对薄翊川下的药,他不想让他和帕公联姻,居然耍这种下作手段!
“川哥,你在不在?”乔慕又问。
我咬住嘴唇,不敢发出声音,外边乔慕不出声了,我本以为他走了,却听见“滴”地一声,竟然传来了门被刷开的声音。
“有人进来了,薄翊川,放开我”
我汗毛倒竖,死命挣扎,见乔慕从玄关一进来就双眼圆睁地僵在原地,手里的玻璃茶壶砸落在地摔了个粉碎。
“下贱的婊子!”他双眼发红地骂出这一句,踉跄几步就退了出去。
我心觉要出大事,好在薄翊川终于被这声响惊醒,制着我手腕的手劲一松,我一脚将他踹开,下了床,就听见门口脚步声逼近而来。
“薄叔叔,我想来给川哥送解酒茶,没想到您快进去看看!”乔慕带着哭腔的声音传来,我心一沉,一个箭步冲到阳台上,拉上了阳台窗帘,一眼瞧见下方正好是个无边际泳池,直接就跳了下去。
池水一溅三尺高,转瞬触着了底,我迅速游到池边,刚上岸就听见头顶上传来薄隆昌的声音:“小joe,你让我进来看什么?”
“薄叔叔刚才这房里还有另一个人,我看见想趁川哥醉酒对他不轨,那人肯定是跳下去了,您快派人去下边泳池附近找找!”
“好了,就算刚才在这儿有另一个人,可能也只是扶翊川过来,被你一叫就吓走了,回头我问问他怎么回事。你先去给翊川拿点解酒药来。看他这样,是醉得厉害。帕丹,你别多想啊。”
“没事的,拿督公,我相信薄少校。”竟然还有个女人的声音。
“薄叔叔”
听见乔慕的语气,我都能想到他的表情,不禁冷笑。没当场抓到奸,那乔慕要是个脑子的就不会乱说,我是乩童又是薄隆昌看上的人,他空口无凭随便污蔑只会惹自己一身腥,这下恐怕要怄死了。
虽然薄隆昌应该不会派人下来搜,但我也不敢在原地多耽搁,钻进泳池旁边的更衣室里脱掉湿衣,又找服务生借了套衣服换上。
从电梯回宴厅当然不是明智的选择,我便溜到安全通道里,上了三层楼,坐电梯时我有印象,七层是娱乐场所,嫌宴会无聊,跑到这儿来玩也算说得过去。进了酒吧,我要了杯威士忌,坐下来一口闷完,三魂七魄才算给勉强压回了体壳,可脑子里还徘徊着刚才和薄翊川在床上那番情形,心里别扭得不行。我肖想过无数次和他接吻和他上床的滋味,万没料到有一天会差点实现,却是险些被他当成女人压了,也不知是不是我这弄虚作假的乩童惹怒了佛祖,遭了报应。
不知道薄隆昌会不会信乔慕的话?
我心里有些忐忑,要了根烟,回想着刚才发生的一切,乔慕是刷房卡进来的,药肯定是他下的没跑,但薄隆昌是不是来的太快了些?简直就像准备好了来抓奸似的,帕公的女儿还恰巧和他在一块
不知怎么,我脑子里闪过医院里薄隆昌将薄翊川和乔慕两人的手握在一起的景象,又不禁想起灯会前薄隆昌那句“自顾不瑕”来,额角突突直跳。是他们联手做局?原本要被抓奸在床、被帕公女儿撞见的该是乔慕和薄翊川?薄隆昌希望他们俩在一起?乔慕那边说得通,薄隆昌为什么要破坏薄家和帕公的联姻,害自己的亲生儿子失了靠山?虎毒不食子,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不可能仅仅是因为薄翊川试图阻挠他多纳个男妾吧?
难道是因为薄家跟乔家联姻,于薄隆昌而言,有比跟帕公联姻更大的好处,但他就不怕惹怒了帕公,给薄翊川招来大祸?
我琢磨着,想起刚才的情形,不禁有点后怕。亏得我是个雇佣兵,要真是个普通家仆,当场给抓了奸,我可能就真把薄翊川害惨了。
薄隆昌居心叵测,薄秀臣暗中窥视,虎视眈眈,背后还有二房和薄四爷的助力,薄翊川退役回归家族,还真是前路不明。
“这么有闲情逸致,一个人在这儿喝酒?”
我一惊,回头就看见了爵士帽下欠揍的笑脸。
“苏里南?”我环顾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