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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胡不喜(精修版) 第186节(2 / 3)

看着静漪将睡衣脱下来,贴身的内衣有着洁白的色泽……她尽量站到角落里,是想把自己尽量藏在影子里,好让他看不见;那洁白的色泽上就总有一层灰暗,显得她的人尤其纤薄。

他抽了支烟出来,找打火机的工夫,再抬眼看她,就已经穿上了件黑色的旗袍。旗袍滚着细细的金线牙子,简单美观。下摆刚刚过膝,细细的小腿完全露了出来,裹了一层几近透明的丝袜,透着健康的肉色……她低了头,将鞋带绕在纤细的脚踝处。

那扣絆很简单的,她却好一会儿没弄好。

他看着她白净的脸上浮起一层红,忽然想到昨晚她脸上那不健康的潮红,那些细细碎碎的、颠三倒四的话……

“昨天晚上说的话,你还记得多少?”他问。

静漪直起身、将手帕塞在胁下的玉环中,听到他问,飞快地看了他一眼——他点了烟,正瞅着她,极从容……她的心砰砰跳着,一时没出声。

她其实不怎么记得自己都说了什么。那总不会是些好话,说不定,自己还趁着酒意骂了他。仅仅看他的脸色,倒也看不出那些话的后果到底怎么样……不过人醉了,大概说什么都是真心话。她难得能说句真心话的。说了,也就说了。她有什么好否认的……就冲着金润祺那张似吐着信子似的毒嘴,她也不能不把受到的那些腌臜之气转给他。

那都是他该得的。

“我记不记得没什么要紧,你记得就行。”她说着,走到他面前来,站了。

他的目光依旧清冷,站起来说:“我记性也没那么好。你那些醉话胡话,说过就算了。”

他说着就先往外走,开了门,见她不动,挥了下手,等她先出门。

静漪走到他身边停了停。

她委实没有料到,他会这么同她说。

“我倒也知道你委屈。”陶骧语气很松弛。她眼神里的犹疑和不确定,很值得玩味。他跟在她身后出了门,关房门的刹那,他说:“我没有一定要阻拦你的意思——若你真有那个本领离开陶家,我可以成全你。”

静漪看着他迈着四方步子,自信而又有些不在意的样子……她轻声道:“你以为我走不了?”

陶骧似是没听见这句问话。

他步调不改,走得极稳。静漪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咬紧了牙关。

此时岑高英正守在楼梯口,见他们下来,忙问早安。陶骧站下,听岑高英汇报的工夫,静漪从他身边走了过去,没有站下来等他,那样子,似乎是迫不及待要离他远些。

他嘴角一沉,岑高英便停了下来。

“继续。”他把手上的烟掐灭。

岑高英汇报的事情很重要。其中有一件,是关于逄敦煌的……想到这个逄敦煌,他笑了下,往餐厅里望了一眼——餐桌边,静漪坐下来,和瑟瑟一起吃蛋糕。瑟瑟拿着叉子叉了块蛋糕送到她嘴边。那是瑟瑟最喜欢的奶油蛋糕,极少跟人分享的,可见她有多喜欢小婶婶了——此时那一大一小两张漂亮的不得了的面孔挨得那么近,脸上沾了奶油,笑得那么美好……这简直给人一点错觉,这仿佛是那个电影中的画面。

“七少?”岑高英见陶骧半晌不言语,轻声叫他。

陶骧沉吟片刻,说:“把我的意思,电告大帅……等等!把石将军的意见也附上。就说逄敦煌的事,请大帅定夺。”

“是,七少。”岑高英做着记录,见陶骧沉吟,又问道:“七少还有什么吩咐?”

“没有了。你去吧。”他说着,挥了下手。

岑高英离开。

他在厅里踱了两步。

因看到小女佣拎了一只大花篮,老远便闻见了香气,他看了一眼。原来是大捧的栀子花。小女佣忙给他行礼。他点点头,那小女佣便忙着去把客厅里各处花瓶都收了过来,预备更换。

换下来的栀子花暂且被放在地上。陶骧看看,其实也还好看,只是粉白的花瓣,边缘有一点泛黄……他又点了支烟。

烟气弥漫开些,也遮不住栀子花的香气。

这花的香气,偶尔想想,还真是霸道的很……

“老七,还不过来吃饭么?”雅媚从餐厅里出来,看了他,问。“岑参谋都走了多久了,你还只管在这出神。”

陶骧进了餐厅,坐下来。刚打开餐巾,就听雅媚说:“母亲有没有说让你们端午节回去过?这可是你们俩婚后第一个端午,照规矩是要在家过的。”

“你这是要撵人的意思么?”陶驷正在看报,听雅媚如此说,抬头道。

“我巴不得他们整年都在这里呢。可是你忘了,咱们那年,一年大小节庆,端午、七夕、中秋和冬至,四大节都在家里。奶奶最看重这些,母亲又从来都照着奶奶的规矩一丝儿不错地来的。我想着他们恐怕也得回去过节的。”雅媚说。

陶驷想想也是。他本就是一句玩笑话,于是继续看他的报纸。

陶骧看看静漪,静漪说:“是的,临走母亲嘱咐过的。事情要是办得差不多,我们还是早些回去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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