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安听的一清二楚,他是真不想偷听,耐不住隔音差。
“对不住,没把你雄主喂饱,我没想到雄虫吃这种粗茶淡饭也能吃这么香,你是不是平时都没把你雄主喂饱啊?”
“他是不是生气了?我烧了热水,你跪着给他洗个脚,哄哄,可别让他打你打的我这屋子再见了血,竹子渗血进去洗不掉,我以后卖房的时候要被压价的。”
……
何落端着热水进来的时候,池安正琢磨着他那句“卖房”。
这村里竹楼几乎都是长的一个样。
一楼挑高,是厨房和大客厅,少数会再隔个小房间,就像亚雌这家。二楼多半就是两个房间,带个小客厅,客厅连着长阳台,屋檐做的很长。
亚雌这屋子地理位置也合适,在村子边缘,却又在村子的主干道上。后窗跳出去就是后山,遇到危险时好跑。到时候把二楼的房间打通一个,小客厅扩大,整个竹编的躺椅,悠悠听着雨声观街景。
愣着神思考呢。
冷不丁脚踝被握住。
下一瞬就被浸入了热水里。
池安低头看去,何落果真双膝跪地,恭恭敬敬的捧着他的脚丫子搓洗。
“做什么?”池安伸手扶他。
“洗脚。”何落把他大拇脚趾掰开搓,比了个耶,“雄主鞋子泡水了。”
确实,下山来淌了一路的泥水,脚上皮肤确实泡的有些发白发皱。
“你能比我好到哪儿去?”池安强行把他捞起来,又伸手去脱何落的鞋袜。
何落要挣开,被他强行按住,“别动,只许你摸我?这么不讲道理。”
无缘无故伺候人还伺候的不讲道理了,何落说不过池安,只好由着池安帮他脱了鞋袜。
俩个子都不矮,脚丫子细长的,两双脚挤在小木盆里,水都要溢出来。
何落生怕把池安脚压麻了,动来动去。
池安想泡一会儿都不得安生,索性抬脚,把他的脚压住。
何落老实了一会儿,又用脚指头挠池安的脚底板。
“……”怎么回事,平时多高冷个虫,咋忽然这样了,池安偏头疑惑的盯着他看。
“……”何落立马老实了,坐端正,双手搁在膝盖上,十足的乖宝宝样儿,“雄主很好。”
“……”池安不知道怎么接话,“你也很好。”
俩很好很好的小两口,泡完了脚,到底还是没能顺利入睡。
又下起了小雨。
雨声唰唰作响,房檐处雨帘滴滴答答的跟着响了半夜。
池安支棱着耳朵听了半宿。
何落被带的跟着熬夜。
临了,天边泛了层橙红的光,才抱着昏沉睡去。
这一觉一直睡到了下午三点半。
村子里常年雨季,日头晒着也不多亮堂,池安睁眼探头看了看窗外的天色,还以为是清晨,正想搂着媳妇儿再睡个回笼觉。
就听见了屋外来回踱步的声音,以及亚雌半带着哭腔的压抑着的说话声。
“昨天饭菜做的不够,雄虫可能没吃饱。”
“我在楼下看了,地板没往下渗血,应该不是打死了。”
“可这个点都还没起,哥,你说他们不会真死我屋里了吧?雄虫要是在我屋里出事,警署会把我抓去枪毙了吧?你马上就要没有弟弟了啊哥哥!你说说话啊!”
另一个听着声音稍冷些的虫声约莫是受不了他的哭天抢地,这才开口,“敲门了吗?”
亚雌的哭嚎瞬间停歇,过了几秒后,弱弱的来了一句,“我不敢嘛……”
这会儿何落也醒了,爬爬爬到池安身上趴着,含含糊糊的哼唧。
池安在他后背上狠呼噜了两把,帮他顺顺懒散劲儿,见他舒服的眯起眼,才用褥子把他裹紧放在床内侧。
爬起身去开门。
他可不想因为睡大觉,再把警署的虫招来,那这地方就待不下去了。
门一打开,正对着一只抬起准备扣门的手。
亚雌的哥哥是个雌虫。
“殿下恕罪。”雌虫快速往屋里扫了一眼,没见着血,又小心翼翼的往床上看,“殿下,不知能否请您的雌虫帮忙去后山搬运些竹子……”
这是想确定何落有没有被他打死。
池安简直哭笑不得,这本土雄虫在雌虫眼里到底是个什么阎罗形象,一顿饭没吃饱就要把虫给打死吗?
这两兄弟也是有趣,想象力和执行力都挺强的。
“云落。”池安只好抬高音量,冲屋里喊了一声,“该起了。”
其实最开始何落的作息规律的不得了,没有重大事件,都是十一点以前睡,早上五点到六点起。
和池安在一起后,学着熬夜了,特别是旅行的时候,夜里能闹腾到凌晨点才睡,那事儿又费力气,加上精神力被安抚的过于平顺,就见样学样的跟着池安开始赖床。
后山竹林沙沙作响,气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