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到坡底,冲起了一片金色的沙浪,由于惯性,身体直直往前扑,程橙抓紧了绳子,双腿紧紧地夹住了怀里的女儿,刹住了车。
“太好玩了!”
小凌霄从沙子里爬起来,小脸红扑扑的,头发里都是沙子,却兴奋地手舞足蹈。
玩了三轮,程橙的体力终于耗尽了。
她瘫坐在柔软的沙地上,实在不想站起来再爬坡了。
“我不行了……你们父女俩玩吧,我给你们加油!”
周越带着女儿又玩了几轮,他们另外找了一个稍微矮一些的沙丘,爬上去相对容易一些。
直到小凌霄玩尽兴了,一家三口在沙丘脚下找到了一处月牙形的避风沙窝。
周越将带来的旧床单铺在沙子上,三人席地而坐,开始了简单的野餐。
戈壁的风被沙壁阻挡,只剩下头顶湛蓝的天空和温暖的阳光,就着凉白开吃葱油饼。
小凌霄的精力恢复得极快,吃完一个葱油饼,喝了几口水,就恢复了活力。
大概是坐不住,她跑到沙窝旁那片平坦细腻的沙地上,小小的身子蹲下,伸出食指,开始了她的创作。
这个爱好,还是源于上次种树时,程橙在沙地上画下的全家福,从沙漠里挖了几桶沙子回去,小姑娘就爱上了在沙子上写字画画。
她用歪歪扭扭的线条画了三个高高矮矮的小人,最矮的那个走在最前面,高高的两个依偎在后面,互相搀扶,这幅画名为攀登。
小凌霄回头看了一眼爸爸妈妈,又继续低头创作
从沙漠回来,
一种前所未有的困意席卷了全家,连一向精力充沛、认为午睡是浪费时间的周越,也精疲力尽了。
吃完午饭,
一家三口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直到下午三点才醒来。
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一家三口褪去一身疲惫,
神清气爽地坐在了家里那张宽大的书桌前。
周越难得在家,
有了一下午的空闲时间,他没有教女儿深奥的算术,而是在白纸上画下了几个点,将女儿玩起了“哥尼斯堡七桥问题”的应用基地版。
哥尼斯堡七桥问题是十八世纪的经典数学谜题,在哥尼斯堡城,有七座桥连接四块陆地,问题要求不重复、不遗漏地走完七座桥和四块陆地,
而且最后要回到。
“霄霄,想象这个点是我们家,
这里是服务社,
这个是图书馆,这个小点是学校,这些是桥。”
周越边说边拿着笔在纸上给女儿指出来,他的声音温和而富有引导性,“我们来玩一个游戏,
游戏规则是你能找出一条路线,
只穿过每座桥一次,就能把所有地方都走遍。”
周越没有直接给出欧拉的结论,而是引导女儿自己去画、去尝试、去发现其中的不可能和可能,这是一种拓扑学和图论的启蒙教学。
小凌霄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了,
她皱着眉头,小手指在纸上比划,尝试着各种路径,然后一条一条被淘汰掉。
小姑娘并没有泄气,小眉头紧紧锁着,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眼前这张草稿纸上。
她毫不气馁,一条路线被否决,立刻开始尝试下一条,她那股天生的探索欲和不畏困难的劲头被完全激发了出来。
小凌霄甚至没有抬头向爸爸求助,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考里,微微紧绷的小脸上写满了执着,不找到答案,她绝不会放弃!
周越安静地坐在女儿身侧,观察着她所有的尝试和细微的表情。
他没有打扰,直到发现女儿的尝试开始陷入重复,四处碰壁,小嘴微微撅起,显露出了困惑,他才温和地介入。
“霄霄,”他伸出手指,指向图纸上的一个关键节点——连接着三座桥的学校,“我们先不急着走完全程,你先数一数观察一下,每个点分别连接着几座桥?”
周越最后提示了一句:“不要被爸爸的问题困住。”
闻,小凌霄盯着图纸,仔细地思考爸爸的话。
旁边,程橙则--≈gt;≈gt;摊开了那本《数理化自学丛书》,翻到了高中物理的力学部分,和跟天书似的物理比较起来,数学就变得格外眉清目秀起来了。
小姑娘凝神思考的间隙,程橙放下了笔,挪到了男人身边。
胳膊搭在男人的左肩上,下巴轻轻地磕在男人的右肩头,全身的重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