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都倚靠在对方身上。
姿态懒洋,目光则落在那张草稿纸上,看着女儿时而眉头紧锁,时而用小手指在草稿纸上比划。
她侧过头,近在咫尺地端详男人优越的侧脸,她忍不住抬手,指尖轻轻地戳了戳男人的脑瓜子。
语气里带着娇嗔和不服气,小声嘟囔:“周越,我真想知道,你这脑袋到底是怎么长的?”
周越偏头,眼神温和看着妻子,露出了一丝恰到好处的疑惑。
程橙顿了顿,目光在他和霄霄之间流转,半是抱怨,半是不服气道:“明明都是一个脑袋,里面装的东西怎么差那么远?”
大家都是人,都生了一个脑袋,怎么有的人脑瓜子聪明的就不是人?
霄霄肯定是随了周越,脑瓜子聪明不说,还专挑难的路走,遇到困难也是乐在其中,越挫越勇。
周越被妻子这突如其来的亲昵和孩子气的抱怨逗笑了,没有躲闪,反而顺势用脸颊轻轻贴了贴她戳过来的手指。
眼底漾着柔和笑意,轻声说:“每个人的天赋领域不同,你看你笔下的孙悟空,将齐天大圣的威风凛凛画得栩栩如生,还有西游记里的各色人物,这是你的天赋。”
他的声音低沉而温和,像午后的阳光一样熨帖,神色没有丝毫敷衍,而是充满了认真的欣赏。
“还有你做的饭菜,家里的布置安排,这些看似平常的事,到了你手里就变得特别起来。”
程橙心花怒放,嘴角控制不住地向上扬起,心里那份小小的不平衡,立刻被巨大的满足感和甜蜜取代。
因为离得极近,她的脸颊就贴在他的脖颈,趁着女儿正全神贯注地跟困难较劲,程橙抬起头,如蜻蜓点水般在他脸颊上印了一下。
一触即分。
双眼明亮仿佛盛满了细碎的星光,盯着男人的眼睛,一眨也不眨地望着他,毫不掩饰她的欢喜,唇角上扬:“这是奖励。”
周越罕见地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低头失笑。
对于妻子这份直白的奖励,男人明显很受用,眉目间透着一股愉悦。
正要开口说话,一直埋头苦思的小凌霄,忽然猛地抬起头。
小脸上充满了激动,大声宣布:“爸爸!我知道了!”
“这个规则有问题!因为这个任务是不可能完成的!”
她手指着草稿纸,逻辑清晰地解释起来,语气里充满了自信和肯定:“我数了每个点连接几座桥,这里有三个点都连着三座桥,不可能一条线能走完而且不重复!”
如果只有一个或者两个点连着单数座桥,也许可以一笔画成,但现在有三个,她已经试过很多种路线,都做不到不重复。
就像有三个门,她手里只有两把钥匙,怎么也分不过来,而且爸爸说不要被他的问题困住,想到这句话,小凌霄的大眼睛眨巴了几下,一道灵光骤然闪过。
爸爸以前说过,做学问要敢于质问真理,不能被别人的话困住,否则就被别人牵着鼻子走了。
想明白了问题的关键,跳出了爸爸给她设的游戏规则,再来看这四个点和七座桥,瞬间就找到了破题之法。
听完女儿的话,周越的脸上掠过了一丝惊讶,随即这抹惊讶化为了赞赏,对上女儿亮晶晶的眼神,他毫不犹豫地给予了肯定。
“完全正确!霄霄,你不仅找到了问题的真正答案,更学会了最重要的思考方法,爸爸为你骄傲!”
“我们霄霄太棒了!妈妈也为你骄傲!”
小姑娘虽然努力想绷住小脸,表现的云淡风轻一些,可那双乌黑发亮的大眼睛和完全抑制不住上扬的嘴角,彻底出卖了她内心的真实情绪。
小小的胸膛不自觉地挺得更高,那小模样,如果她身后有一条毛茸茸的尾巴,此时肯定已经骄傲地翘到了天上去。
看着女儿这副可爱的模样,周越眼中的笑意更深了,他摸了摸女儿的头,“你刚才靠自己得出来的不可能的结论,在两百多年前,被一位名叫欧拉的伟大数学家证明了。”
“在数学里,它有一个正式的名字叫做欧拉路径定理,我们玩的这个游戏,发展成了一门叫做图论的非常重要的数学分支……”
周越指着纸上的点和线,由浅入深地为女儿解惑。
他没有讲得很深,只是为她推开了一扇窗,让女儿窥见了一个更广阔、更严谨的数学世界。
听着周越低沉而清晰的讲解声,和女儿时而疑惑、时而恍然大悟的清脆应答,程橙安静地听着父女俩的对话,连呼吸都不自觉地放轻了。
就在这静谧而幸福的氛围中,一道清亮的童声由远及近,清晰地传

